“哎?这不是小羽吗?”正午时分,隔壁邻居陈阿公和杨阿婆挑着两个空蓝子回来,路过时正好看见军君和林小羽坐在别人家的门槛上靠着说话。
军君见到生人,有点警惕,慢慢抽出了手。
林小羽开心笑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阿公、阿婆,你们回来了。”
林小羽对他们倒是也没什么过多的印象,只听他们说知道自己小时候经常去玩耍,爸妈做农活的时候阿公阿婆也会帮忙照看他。偶尔回来给祖上扫墓的时候能匆匆见一面。
“小羽好久没回来了,快来家里吃吃饭。”杨阿婆很是热情,一直念叨很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眉眼间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越来越好看了、阿婆把篮子往阿公身上一放,就走进了院子把小羽拉着往家里走,“这是你同学吧,来,同学一块儿来吧。”
隔壁的房子是砖混房子,二楼一底,贴了漂亮的白瓷砖,院子里也种了很多月季,还不到花期,只有些叶子和花骨朵。
阿婆拖了两个木质高脚凳,让林小羽和军君坐着,又端了两杯水和一些生花生让他们吃。还让阿公去砍些高粱杆来给他们尝尝。
“只有他们两个人?”军君悄悄问。
“嘘,听说是儿子坐牢去了。”林小羽极其小声的说着。
“小羽啊,好久不见了,又长高了不少。你上初中了吧?”杨阿婆一边给他们剥花生,一边问。
“嗯,高二了,快高三了。”林小羽接过阿婆的花生,一边谢过一边答道。
“呀?都这么快了啊,我还以为你还在读初中了,都要高考了啊?”阿婆很是惊讶:“你成绩肯定很好吧?”阿婆问。
“那不废话啊,小羽从小就乖巧听话,成绩肯定好,考上清华北大,扬眉吐气。”阿公在一旁摆弄着一些新鲜的芋头,抢答到。林小羽特别不好意思。
军君接话到:“小羽可是全年级第一呢!”说这话时他嘴角弯起,像是在刻意炫耀。
“哈哈,那是那是,小羽肯定成绩好,年级第一,能干能干。”阿婆说着说着眼睛有点泛红,“你爸妈也就安慰了。”
林小羽的情绪一下子又被带到了悲伤处:“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
“你妈妈也是命苦,嫁进林家就没享过福,都是你幺妈,那个女人天天挑拨离间,不知道灌的什么迷魂汤,你那耳根子软的爷爷nainai就向着他们,受苦受难的事情都让你爸妈做了。家里几十亩田地的农活都是你妈妈一个人,从早到晚一年四季累死个人。你爸替你爷爷打理酒厂一分工钱都没有,可是呢,酒厂却给你幺爸得了。”阿婆说这话时恨的牙痒痒的。
林小羽知道酒厂是他幺爸在爷爷去世后给卖了,一门心思搞工程。
“那可恶的贱人。”阿公也参与了话题,“要不是她教唆我国国(他儿子)打人,怎么的就坐牢了。”
上一代的恩怨,林小羽的确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梁琴不是个好人。
“可不呢,十里八乡还以为那梁琴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妈妈在的时候故意给使了多少绊子。当年我就看她没安好心,也好在小羽长大了,不用怕她了。”阿婆道。又说了很多梁琴以往的丑事。
“你妈妈生下你之后,你爸爸就自考上了大学念书去了。哎,你妈妈她一个人带着你吃了不少苦头哦。”阿婆抹着眼泪感叹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哎,可惜了。”
“那时候那贱人挑拨,你爷爷nainai也不是个好东西,狗日的大冬天的都让你妈妈下田干活,生了你月子都没坐,造孽哟,一身是病...”
“那时候你们家可穷,你爸读书去了啥都不知道,你妈妈在家油都没得吃,连盐巴都是来我们这里借的,就借了一汤勺吃了一个月....哎..”
“你小时候不好带,每天到了下午就哭,一哭就是几个小时,怎么都哄不住。你妈妈每天都要抱着你上竹林那边,那儿有个你们家亲戚,90岁了,用那个烟灰在你肚子上除一除就好了。”阿婆指着对面遥远处的一片儿竹林说。
“没人帮忙,你妈妈还要种菜插秧,你爸那时候读书的生活费才100块,还要节约10块给你买点米粉吃。你爸后来不是十二指肠穿孔差点命都没了,就是吃不饱搞出来的。都是那害人Jing的梁琴,专门挑拨离间,你爷爷nainai都是眼瞎,反正那死老头跟那个□□也是不三不四的...”阿婆说到这里又呿了声,没再说下去。这都是坊间的谣言,总之是梁琴反正不太干净,跟公公说不清道不明的。
那个时候,林小羽的爷爷有一间很大的酒厂,算得上那年代的百万富翁,林小羽的爷爷是出了名的风流成性,为了钱这个村子里不少妇女都跟他有点不清不楚。梁琴和他丑事的传闻很大程度上并非空xue来风。
“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妈妈?”林小羽十分愤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军君递了一张又一张纸巾。陈旧的往事桩桩件件被摊开,林小羽的脑袋里显现出一副大宅院里被欺压的年轻农妇的模样,不知道妈妈受了多少苦难,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