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边后退,边射击掩护队长撤退,突然一阵重型机木//仓猛烈连发扫射的震耳木//仓声响起,那与吉普车只有十米之遥的年轻人陡然间倒地。
“查理!!”顾畅青闻声即时惊恐、懊悔高呼,还待奔上前将对方拖上车,却被莱恩拼命拖拽上吉普车,按在座位上。
队长查理在扬手示意他们快撤后,又于重型机//枪的扫射中不甘地朝敌//军还击两木//仓,便再也没爬起身。
随着吉普车迅速驶离,顾畅青只得咬牙扭头,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及时捕捉下极//端//组//织成员等待接应车辆驱车追赶、同时举木//仓射击他们的照片,借此表达自己的悲愤与无奈。
然而政//府//军的救援车队没行驶出2公里,就再度遭到潜伏于路旁丘陵上极//端//组//织的伏击,只消一颗迫//击//炮即时令四辆吉普车如玩具车般被巨人撕碎,然后又随手一丢似地轰上半空中,坠落、翻滚、着地。
坐在最后一辆车上的顾畅青抱着男孩及时从车上跃下,侥幸在接连数颗迫//击//炮轰炸下,于凹凸不平的山石上翻滚二十圈多后才停下,两人爬起身才欲逃生,脚下附近地面即被由身后而来的一连串子//弓//单射//击,而扬起一阵沙尘。
“再动就开木//仓了!”
一队极//端//组//织开着三、四辆吉普车赶上来,其中一部分人执木//仓跳下车,扫//射已是重伤再无反抗能力的政//府//军,还有几个边冲向顾畅青两人,边以生硬的狮国语扬声大喊:“再动就开木//仓了!”
“我只是个战//地记者,我不是军人,我是龙国人。”顾畅青赶忙抱起男孩,并让对方双手环抱自己颈脖,双腿夹住自己的腰,他则高举双手,反复和包围过来的几个极//端//组//织成员强调自己毫无威胁:“我只是个平民,龙国人,带一个孩子。”
几个极//端//组//织成员见顾畅青身上果然背着相机,上前搜身只搜出一把护身军刀,除此之外再没有木//仓械,便一摆木//仓口,示意他们上车。
被没收相机,捆绑双手的顾畅青与男孩被押//送到两小时路程外,一个极//端//组//织占领的小镇临时驻扎地。顾畅青在被胁迫拍摄视频,向龙国政府要求赎金后,即被关//押起来。
抱膝蜷缩在囚//禁点角落的男孩法鲁格,见顾畅青暂时平安无恙,并且还与自己关在一起,即时爬起身扑上前紧紧抱着他的腰瑟瑟发抖,低声喃喃:“我Papa他死了!他死了!我怕,我怕!我怕!”
顾畅青因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只得皱眉,无力地任男孩抱着自己低低哭泣,并用才学不久的蹩脚伊莱国语,努力放缓语气安抚:“憋(别)怕,叔叔……会亲(尽)力保护……你。你要挪(努)……力获下去,你父亲和神会抛(保)佑你的。”
法鲁格抱着顾畅青哭了将近十分钟,才逐渐平静下来,随对方慢慢坐在地上,却依然不肯松手,只是喃喃唤:“g……ke.”
顾畅青之前曾教过男孩一些简单的龙国语,猜到他是想叫“哥哥,”不由得一笑,纠正:“叫叔叔。”
男孩却瞪大一双浅褐色的眼瞳,固执地继续唤:“k……e……ke.”
“好吧。”顾畅青妥协,微微一笑,缓缓念:“g——e,ge,哥哥,哥——哥。”
“k——g,ge……”。
“吵什么?!给老子闭嘴!”一个极//端//组//织//成员巡逻到关//押顾畅青与法鲁格小房间外,猛然用木//仓托撞击向透花砖石窗棱,骂了两句,随后找个舒服的位置靠墙坐下,边吃着面饼与豆子,边拿出手机看着什么视频,还不时贪婪地吸着口水,连连发出猥琐笑声。
顾畅青本就因用身体遮挡、保护男孩而距离透花墙仅隔半米,此时因安静,与对方一墙之隔的他忽而皱眉阖眸,侧耳细听由对方手机里传来的声响。
这音乐……是那时信信和战天所拍的道连·格雷口红广告?
无数想遗忘却又因此记忆得愈来愈清晰的高战天的身影、笑容、话语,尤其是对方最后由斯尔查宫后跃坠楼时的一幕,连同那夜桂宁市的温热晚风都即时扑面袭来,甚至循环往复,一遍又一遍毫无停歇的迹象。
顾畅青墨眉因此皱得愈紧,眸阖得愈严,仰头祈求般地长长一叹:高战天,我算是服你了。
我以为只要躲到这个战//乱、纷争四起的蛮荒区域,就不会再有机会听到、不会再有机会看到,甚至不会再有机会记起有关于你的任何一切……
究竟是你,不肯放过我,或是我无法放下你?
然而不到半分钟,顾畅青渐盛满溢心底的愧疚、自责与伤痛,就因那极//端//组//织成员愈来愈猥琐的言行冲淡,继而被燃烧般的愤怒所取代,咬牙切齿间的低语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不——许——你——”。
“啧啧啧,这男人的味道一定很不错~!这脸看着就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