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高曌葳仪拿着两条浴巾努力挤进围观冠军的人群中,分别递给高战天与顾畅青,又拿过热姜汤倒了两杯让他们暖身。
“谢谢,我有段时间没喝过姜汤了!”顾畅青接过纸杯,嗅闻到姜特有香味的当即觉暖意由手心一直传遍全身,遂向少女回以感激的微笑。
因他腼腆中尤带微甜的笑,高瞾葳仪双颊顿时汹涌上层层红chao,略略低眸,“我就知道你……和战天会喜欢。我们毕竟有龙国血统嘛,小时候只要我们有感冒的迹象,爷爷就会亲自煮姜汤给我们喝的。”少女说着,又托起盛装姜汤的玻璃壶为他满上纸杯后,抬眸又是嫣然一笑,便转身为其他选手送姜汤。
一旁,高战天边手执纸杯默然喝着姜汤,边抬眼左右扫视着好友与自家侄女两人神情变化,听闻主持人邀请获奖选手登台领奖并合影,当即伸手揽向好友肩膀,将还欲目送少女背影的青年拉向通往领奖台的台阶。
台下闪光灯闪耀,快门声此起彼伏,台上正捧着奖杯浅笑的顾畅青忽然注意到台下人群之中的一个熟悉身影,随即抬手回应,待拍照环节结束后,赶忙跳下领奖台,向台下——自己的室友江友而去。
顾畅青越是步近对方,满腔的自豪与欢喜越是快速转化为无限的惆怅与怀念,“马上要走了吗?”
“是的,特意来和你告别,祝贺你获得冠军。”江友握上他的手,继而尾随顾畅青走近两人的高战天握手恭贺,“恭喜!刚才的比赛很Jing彩!”
“谢谢。”高战天点头微笑,静静立于一旁。他去顾畅青宿舍找对方时,曾经无意中听到关于这个室友的一些事:似乎是因为恋情得不到双方家里的认同,而断了对这一双恋人的经济支持。两个青年不得不暂时退学,全职打工谋生,以守护自己的小幸福。
顾畅青轻轻搭着室友的肩膀,聊着未来的打算等等,在林荫道上走出很远,相视一笑间两人拥抱、握手,然后挥手告别相处一月有余的室友,由此走向各自人生的岔路口。
望着顾畅青立于原地目送朋友,落寞、孤寂的身影,高战天缓步走近,轻轻拍上他肩头,微笑建议:“走吧,回宿舍洗澡换衣服,晚点社团还有庆功宴。”
青年点点头,转身间已见高瞾葳仪开着高战天那辆湛蓝色的中古车驶到近前,遂上车,同向宿舍区而去。
“战天、畅青,待会庆功宴我会早点走,约了凯特她们商量慈善义卖的事。”
“好,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结束后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坐在后排座位的顾畅青听闻,也接口道:“葳仪,义卖可以算上我吗?我或许能帮上忙。”
“放心!你和战天躲不掉的。”少女透过内后视镜扫一眼青年,得意地扬眉笑道:“我可是出了名会使唤人的‘女王陛下’!”
两人都被少女佯装出恶毒后妈的语气给逗笑,笑声还未止,三人就突然听闻前方不远处一栋宿舍楼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橙红色的浓烟由破烂的窗玻璃处滚滚翻涌四散;不少或抓着衣服,或抱着吉他,还有抱着电脑的男、女生争先恐后地从宿舍楼门口狂奔而出;有匆忙打电话报警,有不失时机拍照拍视频发推博、手书的,还有仰头看向出事宿舍议论着究竟是□□所为还是恶作剧过头的。
“那不是战天住的那栋宿舍吗?”
等高战天与顾畅青下车冲到宿舍楼附近,仰头看向出事宿舍楼,发现发生爆炸果然正是高战天所住的那间宿舍。
与此同时,有三个男生把一个须发被炸得黑漆漆乱蓬蓬,衣服裤子焦黑又破烂的白肤男生抬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宿舍楼前的草地上,开始进行急救。
“凯撒,你的室友尼古拉斯又捣鼓化学试验,把你们的宿舍给炸了!”一个参与救人,长发红皮肤的男生见高战天赶来,忙告诉他情况。
“尼古拉斯没事吧?”见室友在急救后稍微恢复些意识,随即又陷入昏迷中,高战天不免担忧地看向刚才进行急救的男生。“叫救护车了吗?”
“应该暂时没事吧,估计他有些脑震荡。”那个男生在听闻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之时,神色明显放轻松,忙分开四周围观的人群,迎上前和急救人员讲述急救情况。
此时,舍管以及三个恰好在附近的老师也赶到;其中一位老师和高战天一起,跟随送尼古拉斯去往医院的救护车,高瞾葳仪依旧载着顾畅青、舍管和另外两位老师尾随救护车赶往医院。
高战天师生等人帮尼古拉斯联系上其家人,等他检查并手术完毕、又办理好入院手续,已经是傍晚时分;见他除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外,暂时不需要他们在场,给医院留下联系方法后便先后离开。
“没想到我们两人的室友,今天都不约而同地弃我们而去。”此时,才完全轻松下来的高战天有些哭笑不得看向身旁的顾畅青,一双碧色眼瞳中闪烁着担忧与不舍。
顾畅青听闻,也无奈地笑了笑,抬手看一眼手表,随后曲起手肘亮给对方看,“我们该走了,冠军。虽然社团因为这件意外,把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