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昨晚最终查到的居然是那个人。
唐信想起那个人,就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那个人为什么会找雾姐做这种事?难道真像同事们之前议论的……
金融区五个小广场中,位于中央区域,人流最多的浒晋广场上,戴着遮阳镜的沈轻雾提着一个外卖袋如约而至,在左右观察一番四周环境后,才缓步走近唐信。“什么要紧事一定要当面说?”
“姐,你背后那个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找我收集高战天的信息?他们两个的关系……你何必搅进这趟浑水里?就是为T尚总编一职吗?”唐信自然清楚自家表姐从小就十分要强,在学业、事业上的拼劲与狠劲,有时候连他这个男孩都比不过。如果说他对于绘画和计算机是单纯地出于热爱与喜欢,那么沈轻雾就完全出于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爬上更高的位置,完全展示自己的能力。”
“信弟,你……”。被表弟识穿,沈轻雾也不否认,只是换上一副有些担忧的神色,问:“是顾畅青告诉你的吧。”
“我自己会查。”
“那也是他引导你去查的吧?你就这么相信他?”
“至少故意他不会利用我!”
沈轻雾了然一笑,偏头看了看一旁行色匆匆的路人,再度凝于青年面上时,已是一副阅尽千帆的沉静与淡然,“信弟,在决定相信一个人之前,除了以情感上的信赖判断,别忘了也要用理智与逻辑去分析:信任这个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否安全。”
见他仍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倔强模样,她无奈又是了然地望向天际,笑得很温柔,却也带着淡淡的伤悲:“心,在交出去后,很可能连同自己的人生,都不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如果你不愿意继续帮我,我能理解。”她接下来的一句,是纯粹出于关心而劝说,同时也带着莫名的期盼,“放手吧,唐信。”
“那个罪,我无论如何都会去赎。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唐信信誓旦旦地扬声言毕,又皱眉凝视沈轻雾一会,随机转身跑远了。
立于原地,目送对方远去的沈轻雾担忧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用来掩饰的外卖袋以及空纸盒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这孩子,是真的对那个顾畅青动情了。而且,还是不受任何控制地一头扎进去。
我和信弟都是独生子女,但我们从小就亲近得比亲姐弟还要亲;有时候,他对我甚至比对小姨还亲。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他和我这么生疏。
让他掺和进来,或许真是我的错。
我,不该骗他的……
∞∞∞
与此同时,顾畅青在代表高战天出席某活动后,没有顺道在该酒店用午餐,而是用软件搜索选定一个距离最近的大中专学院,导航、驱车前往。
停好车后,顾畅青脱下铁灰色西装外套,解下藏蓝色真丝领带,松开蓝灰色衬衣的两颗纽扣;又取下青金石袖扣,挽起袖子,装成教师的模样轻车熟路地混进校园,跟着学生人流向食堂而去。
他无视周遭学生赞叹、好奇的目光,才走到长长的学生队伍后排队点餐,就接到叶非的电话。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你今晚要来蹭饭?”某人难得好心情地开起玩笑。
奈何无人配合大笑,反而愠怒咆哮:“顾!畅!青!”
“说正事,说正事。”顾畅青赶忙帮自己这个小妹妹顺毛。
“……我刚接到消息,高战天的私家侦探前天调取到大都机场监控录像。我不清楚他们能从中挖到多少。”
闻言,顾畅青脑海中当即闪掠过半个多月前,自己与高战天在大都国际机场邂逅之后,转身离开,走进一个刚刚结束清洁的男士洗手间,绕过一个保洁员,进入隔间,从置物架隔板下方取下一个密封袋,内里除了一个闪亮的钻石耳钉外,别无他物。
顾畅青皱了皱眉,向电话那头应道:“我们之前不是调查、研究过很久,也模拟了很久吗?而且洗手间只有门口才有监控摄像头;再者,无论你扮演撞到高战天的年轻女性、男卫生间保洁员再到那个带着小女孩的中年职业妇女妈妈,都毫无破绽。小女孩也是天真烂漫。他们应该不会由此调查、联想到,这一切都是我们布下的局。”
“姑且不论高战天能从中查到什么,就算他查到什么,我都会让他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我为了重回他身边,而耍的心机和手段。”
“啧啧啧,男人!”叶非在电话那头似乎频频摇头,“顾畅青啊顾畅青,你们男人,一个两个心机那么重,累不累?嗯?万一我以后不喜欢男人了,全都怪你顾畅青!”
顾畅青却并不接话,反而转了个话题:“关于小白的事,我想你从另外一个方向再重新查一查。”
“还查?!”叶非明显惊讶、不耐烦,最后转至恍然大悟及怀疑,“……你不是怀疑……可能吗?这于那人有什么好处?”
“虽然我依然笃定,至少99%的几率是高战天所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