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畅青。每次我念他的名字,总能回味出:回顾往昔,长情依旧的深意。
能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长情不变,怕是任何人此生唯一所求之幸吧。
“你,是不是和总裁吵架了……因为他和那些男明星……”。卧槽!唐信,你不干脆把刚才候在停车场时,监听到高战天又跑去找某个当红男星喝酒的事曝出来?!
顾畅青闻言,徐徐扭头看向他,过了十几秒才应:“我和高战天,不是你认为的那样。”言毕,他即露出忽如坠迷雾般的神情。
“啊?”唐信一怔,回味着对方的话,心猛然一跳。故意他刚才说,“他和总裁,不是我认为的那样”的意思是,他和总裁不是……
不对,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难道……怎么可能?
不敢去深究那个在脑海里呼之欲出的答案,唐信忙点头,乖顺地应:“喔!”
顾畅青眸色澄清,言语郑重,再无平日里的半分强硬与霸道,“所以,你真的不要再继续陷入其中,那不是你应该涉足的。”
因对方极关切、担忧的话语,唐信再度失了心神。陡然间,一道银光晃花了他的眼,收回心神与逐渐失焦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注视向对方微敞衣襟,结实胸膛处两片闪亮的银色金属身份牌项坠的含义,思忖后不觉脱口:“我总觉得,你……”。
闻言,顾畅青饶有兴趣地扭头看向身旁的青年,大约因如水凉月与涛浪声的共同感染,青年五官中平添几分平日少见的沉稳与静默,愈加显得眉眼如画;仿佛与过往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有两、三分重叠,却又不甚相似。
唐信他自有其乐天的性格,有他自己的目标,而非围绕着我而活;他,并不是小白。
因对方的注视而得到继续话题的默许,唐信试探问:“你有着什么隐秘的过往吧?”
“即便有,也不与他人相关。”顾畅青的眉目转瞬清冷几许,却不像是讥讽,而是在自嘲。
“心底压着不能对人言的事,久了,就会苦闷得连呼吸都忘记。”
“人生在世,谁心底没有几个不大不小的秘密?”顾畅青将身旁那个,自己来时途中电话预定的蛋糕递给青年,脸上挂着自嘲的苦笑,“如果觉得苦,那就多吃点甜食。”
唐信顺从地接过蛋糕,并不着急吃,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等待他翻开那个深埋于心底厚重故事的第一页。
和缓浪涛声中,男子低沉清冽嗓音如悠悠岁月,徐徐倒流于眼前,“我们顾家和邻居宣家关系很好,大家相互照顾。宣叔叔独子小白,自小就喜欢跑到我家来玩、住,让我教他功课,寒暑假也跟在我身后,除了上课,我们几乎是形影不离。”
“九年前……我父亲意外离世,我就回了国;那时候,宣叔叔夫妻已经离婚好几年,小白跟随他母亲到异地也生活了一段时间,没多久,小白就选择重新随宣叔叔一起住。”
“其实父母离婚对小白他影响很大,虽然由始至终,他看上去都依旧和当初一样活泼、开朗,但我知道,他只是从不在父母面前表现出任何受伤与担忧而已;只有单独面对我时,他才表现出脆弱,需要别人照顾、呵护的一面。大约是我也失去了父母,再没有亲近的亲友,小白对于我来说,逐渐几乎等同于全世界。我们像兄弟,却又不是兄弟;其中微妙的感觉,当时忙碌于考研与工作的我根本没时间去考虑。”
“小白有一点和你很像,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当他清楚发觉他对我的感觉后,率先向我告白。”顾畅青骤然将拳头击向身旁沙滩,溅起浅浅的沙雾,却也深深镌刻下一个凹坑,“当时的我,震惊且愤怒!于是我疏离他;而他为了不让我尴尬,也选择待在不远处静待我的回答。”
“就在我觉得似乎可以面对小白,和他好好聊一聊对彼此的感觉时,他却永远地离开了我……”。
“经过我父亲的老朋友反复调查,得出的结果无一不是‘意外’。但我却清楚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意外!然而我却找不到任何证据来支持。我不得不放弃,将这件事压在心头。除了等待,还是等待。”顾畅青双拳紧握,指节泛出苍白的颜色,一如此刻因愤怒煞白的俊颜。“我一直在等待查清真相的机会。”
因为以高战天的权势及影响力,能帮到故意他调查小白当年真正的死因,所以故意他才待在总裁身边?
这就是他刚才说,“他和总裁,不是我认为的那样”的原因吧。
还未待唐信思索结束,又听闻顾畅青道:“而你,应该趁早离开星系,离开足以将你余生吞噬的漩涡!”
唐信回过神,视线落于顾畅青面上,看清他面上悲痛、愤恨、坚毅与担忧,却没发觉他自己已是微揪浓眉,杏眸为雾气所蒙。
“或许当你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才能清楚,比起自己的性命,更怕失去的——是什么。”唐信说着,低头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双医用无菌橡胶手套,“从我记事起,几乎都握着笔在不停地画画。初一时,我爸妈就开始让我倾向性学习计算机,为的就是大学时选读计算机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