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话，就我自己住，和这个公寓差不多就行，或者再大一点，到时候可以多放点书。”
“嗯，还有其他吗？”
“暂时没有。”
“那你想到之后再告诉我。”
“好。”
吃完早餐的俞白终于拿起被晾在书桌大半天的手机，点开有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他妈妈打来的。俞白再点开微信，上面也有很多未读的拜年短信和群消息。
俞白走到窗边，面向着外面站着，拿着手机上划下划，犹豫了一会，还是回拨了妈妈田晓芸的电话。
俞白虽然初中开始回到了北京读书，但是在和妈妈，舅舅这边的家人们说话时，本能地切换成了方言。
“妈咪，新年好！”
田晓芸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遥远又疏离，顿时楞了两秒才说道，“新年好，刚起来吗？”
“嗯。”
“我翻广州了，在你舅舅家过年。”田晓芸说道，“你......如果得闲的话也回来看看吧。”
“嗯。”
“你先给舅舅舅妈拜个年，我电话给他们。”
说话间，俞白听到手机传来“沙沙沙”的杂音，一会就换人了，
“喂，舅父吗？新年快乐啊！”
“俞仔啊，新年快乐！在日本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比广州冷。”
“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表弟还问起你呢。”俞白舅舅田承飞比俞母小了好几岁，也有一个小孩，即俞白的表弟，田森宇比他小了五六岁，在俞白印象里就一直是个小孩。
“毕业了就回国。 ”俞白说到，和他舅舅聊起来反而少了几分和田晓芸说话的刻意和僵硬。
“工作有找到吗？”田承飞只知道俞白去日本读研究生，但是对于他的专业和工作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这个我有打算的，到时候我回国再去看你。”
“好，手机我给你妈咪了。”田承飞说话手机再递还给了田晓芸。
两人一下都对着电话沉默了，俞白打破这个尴尬说到，“那妈咪你自己多注意身体，我挂了。”
“嗯，你也是。”田晓芸鼻头微酸，这是少有的俞白说出关心她的话，以往俞白都是只发微信，不视频，也极少打跟她电话。给他的什么东西都会回答，不用了。
覃远一边收拾碗筷，也被动听了一耳朵俞白打电话，虽然听不大懂，但是这个样子的俞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虽然俞白极力克制，但是仍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勉强和冷淡，客气得不像和家里人说话。
“打这个电话就让他这么难受吗？”覃远心想，“这一点都不像在他面前的俞白，现在的他就好像......带着一层面具或者盔甲....”覃远一时间说不上来。
覃远也没有说话，看到俞白挂了电话之后，整个陷入了一层低落压抑的氛围里，仍维持面向窗外站着的姿势，好一会都不动。背影是那么孤独，好像全世界都被他排除在外。
覃远走到俞白身边，把他的身子掰转自己，直接张开双手把他从前到后整个人圈住，
“抱一下。”
俞白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气氛中抽身出来，用手抵住覃远胸膛，胡乱想推开他到，“桌子上的花好像要换水了。”
覃远却不容置喙地把人用力拉回来，抱在怀里，“一会再换。”
俞白一时无话反驳，任由覃远把自己圈得紧紧的，俞白眼眶微红，鼻子有点塞，身体的紧绷放松了，双手抱着覃远的腰，下巴放在覃远的肩膀上，高度刚好。
“阿白。”
“嗯？”
“有我在。”
“嗯。”带着浓浓鼻音的一个嗯字，像个对着你撒娇的猫科动物，用它的小爪子轻轻地挠你。
被顺毛撸舒服的小动物，终于愿意开口了，
“我和父母关系都不好。”
“嗯，看出来了。”覃远仍抱着俞白，右手轻轻摩挲俞白的后背。
“你.....会不会....”俞白本来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覃远自己径直说到，“关系不好的人多了，不是什么事，乖。”
俞白觉得即使没有说出来，但是全身顿感轻松，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难。
覃远回京的飞机在下午四点，俞白坚持要送他到机场，
“机场有点远，你身体也刚好。”覃远的航班是在成田机场，离俞白现在住的地方还有五六十公里远。
“我真的没事，现在有轨道交通，挺方便的，我一会坐地铁回来就行。”俞白说到。
覃远还是不说话，看着俞白，其实除了不想俞白来回太奔波，其次，他不想俞白看着自己离开，覃远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到了俞白的角度想问题了。他觉得自己谈了个恋爱也开始变得矫情了，心里苦笑，但是又觉得甜蜜。
“我感冒昨天就好了，而且，我出门走走也可以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