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冷着脸,二话不说将外面沾染了污物的衣衫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林敬辞轻轻扫了一眼谢渊,低下头手开始解外衫系带。
谢渊上前一步抓着林敬辞的手指,低声道:“不准脱。”
林敬辞也不挣,酸溜溜道:“陛下的衣衫都丢了,臣还穿着,给自己招不痛快吗?”
“那回宫,朕给你脱下来一并丢了。”谢渊见他吃醋,心放回了肚子里,将人揽在怀中,低声道:“是夫君错了,回宫再给夫人赔礼道歉。”
林敬辞松开了解衣带的手,谢渊带着他离那白鹤远了两步。
谢戎原本见林敬辞面色不善,还以为他会跟谢渊有些隔阂,哪成想两人跟没事似的,还搂在一块,心中气闷堵在心口处,不上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林林:怎么什么辣鸡都往谢渊身上扑?
谢渊:真的是他扑过来的!!!
(终于把他写出场了QAQ)
第94章
陆相道:“白鹤公子传闻面纱落下,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如今……”
陆相眼神往下面一扫,立时附和声便起:“陛下真有福气……”
“可是那说到底也是艺坊的人……”
“那又何妨?白鹤不是男子吗?入宫……似乎也并无不可。”
“宫中不是已有林……多一个男子也无不妥。”
……
林敬辞差点气笑了。
他是林尚书的独子,入了宫做了御侍已实属委屈。
眼下这个白鹤是个什么东西?艺坊的也要称为御侍?与他平起平坐?
谢戎跟陆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正热闹时,那白鹤哭出声来,楚楚可怜的拽着谢渊的衣摆,“请陛下不要动怒,是草民冒犯了陛下,草民是有面纱落地,便许那人的誓言。如今陛下为难,都是草民的过错……草民愿一死正名。”
说着就要往一旁的大柱子上撞去。
樊自清从一旁推了白鹤一把,冷冷道:“今日成王殿下大婚,你在成王府撞住正名?”
白鹤瘫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当着众臣面,白鹤当死,却因为谢戎大婚,不能死。
陆相不怀好意道:“陛下不如收了他,一名男子而已,陛下后宫也不是头一个。”
林敬辞闻言,盯了陆政徳一瞬,歪了歪脑袋,冲着他一笑,道:“丞相大人说的极是。”
谢戎抿了抿唇,道:“陛下收了养在宫中,偶尔叫他一舞得个乐子罢了。”
林敬辞眼神从陆相身上移到谢戎身上,似笑非笑,“成王殿下好主意。”
谢渊拽了他一把,林敬辞敛了眉眼,乖了些,对谢渊道:“养在宫里,臣也有个趣儿。”
谢渊胸膛随着深呼吸起伏了一下,“依你。”
谢戎指着几个小厮,吩咐道:“伺候白鹤公子洗漱更衣。”
脏乱的桌席迅速被打扫干净,林敬辞端起谢渊面前的那杯酒,对着谢戎遥遥高举,“今日成王殿下大婚,臣还未敬殿下一杯喜酒。臣祝殿下与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戎举着酒杯还未答话,林敬辞已经仰头喝光放下了。
谢戎的手僵在那处,默默收回喝下了。
林敬辞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他,转头对谢渊道:“臣困了,想回宫了。”
这话说的极大声,众人皆是一愣。
谢渊明白林敬辞,由着他闹,也不掩饰自己对林敬辞万般宠爱,便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柔声道,“好,等回宫再睡。”
林敬辞对着谢渊甜甜一笑,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未修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留下几个弯弯的月牙痕。
他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缩小再缩小,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前有一个姝贵妃被陆相撺掇着给他下药,后有一个白鹤不知是谢戎还是陆相的手笔,一个个上赶着硬生生往他眼睛里放沙子。
他本放肆张扬,纨绔恣意,乖觉了些一个个就以为他是软柿子,人人都想来捏一下。
陆相想得权欲双赢,他就偏要陆相得不到好下场。
如今看来,谁输了都是不得善终。
林敬辞勾唇一笑,那就鱼死网破,瞧瞧谁先认输。
谢戎跟陆相领着众人送谢渊到王府门口,白鹤才被下人领着匆匆忙忙赶过来。
谢渊先上了马车,林敬辞站在车下对着谢渊伸出双臂,“要抱。”
众臣是看的瞠目结舌。
谢渊矮下身子,将林敬辞抱上马车,又给他细细整了衣衫,捏了捏他的脸,道:“快进去,日头晒。”
众臣交换了个惊异的眼神,一时间默默无言。
陆相站在马车前道:“白鹤公子也跟着陛下一同进宫吧。”
林敬辞憋着一肚子气正等着有人冒头呢。
他原本弯下腰正要进去,这会听见陆相的话冷冷一笑,双臂环在胸前,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