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姝贵妃查出有孕,林敬辞按例是要送去一份心意的。
要说真的对这个孩子心无芥蒂,那是不可能的,何况之前姝贵妃的手段上不得台面,林敬辞吃了个闷亏。
林敬辞正思考着的时候,谢渊已经以他的名义,直接从礼部拨了东西送过去。
姝贵妃之前确实被谢渊吓着了,一番话说得林敬辞一人之下的地位,着实让她忌惮。但是如今不同往日,她身怀王嗣,谢渊后宫并不充盈,王嗣也只有两个,她是地位最高的妃了。若是平安诞下王嗣,林敬辞算什么东西?
这几日好吃好喝的养着,赏赐跟流水似的往启安殿送,不知道后宫多少人暗暗眼红。
姝贵妃心中得意,吵着闹着要见谢渊。
谢渊烦透了她宫中三请五请,蹙着眉斥道:“朕已经在用午膳了,让姝贵妃不必等了,朕不去了。”
林敬辞慢吞吞的往自己嘴里塞rou,模模糊糊道:“这一上午就请了三四回了,陛下就去看看吧。”
无非就是显摆一下,自己身怀王嗣,身上无限荣宠。
真是无聊。
谢渊想了一下,道:“等下朕去看一眼。”
那小宫女喏喏应了回去了。
谢渊哄着林敬辞午睡,合衣上榻,半搂着林敬辞,轻怕他后背哄他入睡。
林敬辞午时rou食偏多,这会困意正浓,迷糊道:“……去吧。”
谢渊也不搭话,轻拍着这人,等他睡着了在他眉心轻轻一吻,这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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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贵妃也不敢过于放肆,见谢渊来了,忙出门相迎,“臣妾见过陛下。”
谢渊也不爱搭理她,敷衍道:“平身吧。”
谢渊大咧咧的坐在殿内,姝贵妃柔柔一笑,轻抚目前还平坦的小腹,“陛下……魏太医说王嗣很好呢。”
“你请朕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谢渊不太耐烦,淡淡瞥了她一眼,“朕还有折子要批。”
姝贵妃一僵,忙堆笑道:“臣妾,臣妾是许久没有见到陛下了……”
谢渊转过头去盯着姝贵妃,语气缓慢却威胁十足,“好好生下王嗣。”
姝贵妃一惊,忐忑不安的低下头去,不敢与谢渊对视。
“这个王嗣你是如何怀上的……”谢渊似笑非笑,淡漠道,“你居然敢不喝避子汤。”
本该是问句,却被说成了陈述句。里面含着隐隐的怒意,让姝贵妃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谢渊站起来,居高临下道:“既然身怀王嗣,那你便生吧。这个王嗣关乎什么,你应该心知肚明。”
说罢,谢渊负手往殿门走去。即将踏出殿外时,谢渊回头对着姝贵妃又警告了一次:“安分点。”
姝贵妃的父亲是吏部尚书,一直与丞相交好。丞相塞不成自己的女儿,就要在别人的女儿身上动心思。
谢渊不得已才会宠幸姝贵妃,每每都会给避子汤。只是一次没看住,就胆大包天抗了旨。偏偏就这一次,姝贵妃偏生还怀上了王嗣。
这个王嗣,来的可真不是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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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姝贵妃来找林敬辞的时候,林敬辞并不太吃惊。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姝贵妃无召不得随意进出长行殿,她在御花园等了几天才好不容易碰见出来溜达的林敬辞。
林敬辞规规矩矩行了礼,离她两步以外,客客气气道:“贵妃好兴致。”
王嗣未稳,还敢出来瞎转悠。
姝贵妃见他不愿靠近,搅着手帕,小声道:“本宫,本宫是有事求……”
“贵妃折煞了,”林敬辞淡淡道,话中拒绝之意明显,“您有什么事,自有陛下做主。”
姝贵妃紧紧咬住下唇,似是下了决心似的,站起身冲着林敬辞道:“之前,之前的事情……”
林敬辞好笑,她居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开口提?
“之前何事?”林敬辞淡漠道,“贵妃娘娘之前,与臣并不交好。”
姝贵妃豁出去了,紧闭双眼,大声道:“本宫……本宫给你赔罪了。”
林敬辞似笑非笑,“娘娘说的哪里话,臣不明白呢。”
“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姝贵妃浑身轻轻颤抖着,想要靠近林敬辞,美目含泪,楚楚可怜,“你救救我吧……”
她越走越近,在即将拽到林敬辞衣摆时,林敬辞看不见似的,轻轻退后了一步。
姝贵妃眼泪摇摇欲坠,林敬辞只是满心的厌恶。偏偏姝贵妃还要靠近,去拉扯林敬辞,“林御侍,是我不识好歹……你救……”
“娘娘,能救您的,只有陛下。”林敬辞又退了半步,面容嘲讽,“您求错人了。”
姝贵妃泪如雨下,猛的往上一扑,刚好扯住林敬辞的衣服下摆,小声哀求着,“御侍,救救我的王儿吧……”
虽然姝贵妃会来找他,他心中是有准备的,不然也不会往御花园溜达了。
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