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看他脸上的五指红痕,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生硬道:“你,你若是后悔入宫了,我就向陛下请罪。辞了官,带你回老家去。”
“虽然你爹没钱,但是种个一亩三分地养活你这个蠢蛋还是行的……”
林敬辞抬头看着父亲,心里暖洋洋的,“爹。”
林风眠避开他灼灼目光,林敬辞认真道:“爹,我不后悔。”
“……”林风眠抬头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这么蠢到底是随了谁。”
林敬辞撅起嘴巴,嘟囔道:“还能随谁……随你呗……娘那么好看……”
“你娘本来就好看,用得着你说?”林风眠没好气的打断他,顿了顿,又问他:“陛下……他对你好吗?”
林敬辞想到谢渊,对着林风眠甜甜一笑:“爹,他对我很好。”顿了顿,又肯定道:“真的,真的是真的。”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林风眠沉默了一会,想着谢渊怎么也算是自己教导带大的,人品心术皆是正派,没什么不放心的。
又瞅了瞅自己的傻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眼见着宫门就在眼前了,林敬辞又上前抱住林风眠的手臂,轻轻摇了摇,“儿子改日再出宫回府看您。”
林风眠把他手扒拉下去,嫌弃道:“得了,消停的让你爹过几天安生日子吧。”
说罢便摆摆手,示意他不必送了。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出了宫门。
林敬辞看着爹爹的背影,缓缓的弯了弯眉眼。
林林:爹爹再爱我一次。
第18章
别问今天为什么这么早,问就是二更。
谢渊的图纸画的差不多了,就交给了工部户部去督办。因为临近年关,所以起建这个事情就挪到了年后。
林敬辞最近乖觉了不少,谢渊上朝他就起床摆弄些花花草草,谢渊处理政务,他就躲暖榻上看自己的话本子,安安静静的。来了朝臣就自觉躲出去。
没几日锦州就递了消息回来,说是灾民暴动已经镇压住了,粮食和种子也按着人头分发了下去,大势已经止住了。剩下的事情得慢慢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预估差不多两个月左右的时间。
只是谢戎封地的私盐问题,大理寺还没有传消息回来。
林敬辞脸上的指痕消的差不多了。
其实原本也算不得多重,只是他脸皮薄嫩,看着吓人些罢了。一日三次涂抹着药膏,是顶好的活血祛瘀消疤的膏体,两三日便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谢渊看完了折子,悄悄的凑近他,低头去瞅他手里的话本,“这般入神?话本这么好看?”
林敬辞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话本,瞅他,颇有几分真心道:“……是挺好看的。”
“能有朕好看?”谢渊把他拉过来,圈在怀里,轻笑道。
林敬辞登时脸红透了,扭过脸去不看他。
谢渊看着他,眸光柔和,两根手指捏过他的脸,“朕听闻你最近总往小厨房跑?”
林敬辞脸越来越烫,忍不住双手掰他钳制的两根手指,“嘴馋罢了。”
“嘴馋馋酒?”谢渊放过他的脸,转而去捏他粉嫩的耳垂,好笑道:“朕怎么不知道你最近爱酒?”
林敬辞拍开他的手,低声道:“臣想学酿酒的。”
谢渊唇角忍不住的勾起。
还真要用那个坛子酿酒啊。
林敬辞想着也憋不住笑了,“埋在重华殿的小院里,等个一年,挖出来与陛下一同品尝。”
谢渊见他神采奕奕的,也不闹他了,安安静静的听他说。
“对了,”林敬辞突然想到了前几日姝妃跟他说的后宫宫宴的事情,“姝妃娘娘说要Cao办后宫宫宴,臣想着毕竟是男子,怕是与陛下妃嫔同席,不太好吧……”
谢渊被他一提醒,倒是想起来自己随口说的话来。顿了顿道:“无妨,朕打算与朝臣庆宴一起办了。”
林敬辞赞同的点点头,“也好。”
谢渊轻轻吻了吻他的鼻尖,“你得跟朕同席。”
林敬辞弯了弯眉眼,也学着他的模样亲了回去,“臣遵旨。”
*
谢戎那日出宫之后,着手布置封地的事情。从遮掩的人手到推出去替死的名单,都仔细的盘算了很多遍,一一交代给心腹去办了。
从小就与他交好的傅家傅亦初趁着当天夜市,约了他出去商议。
谢戎坐在洛神楼的包间里,下面的声音一阵闹过一阵。
傅亦初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谢戎回神,随意敷衍道:“没事。”
“今日陛下说什么了?”傅亦初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还没倒满,就见谢戎直接喝光了。
手下一顿,问道:“怎么,不放你回去?”
谢戎脑子里冒出林敬辞甜腻难耐的声音,外头的吵闹声也压不住。心中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