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
顾怜英脱口而出,这是师父手札里的一个设想,倘若一个人的心无用,另一个人的心有用,那将有用的心替换了无用的心,那拥有无用心之人便能活命。
同理,四肢五官都可以。
可这些都是理论,这世间根本没有法子能视线此等医术。
这两个男人身材壮实,手有老茧,特别是虎口,有常年用刀的迹象,皮肤黝黑,伤痕无数,又是贼寇无疑。看来住在此处的人,是将这些贼寇当做试验品了。
白逸书惨白着脸,瘫软在一旁,看得出来,他已经什么也吐不出来了,他带着哭腔喃喃道,“我想回家。”
他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可他从未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场面,活体机关人也就罢了,竟还有这么多的残肢断臂!残肢断臂也就罢了,还让他看这么诡异的场景,他想他这辈子所有恐怖的事情大约在今日都看完了。
“不对。”顾怜英蹙眉,“应该还有尸体。”
白逸书痛苦道,“顾兄,你就莫要吓唬我了!”
顾怜英问叶鑫,“进来时,我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气,和这密室里的味道是截然不同的。”
叶鑫眯了眯眼,“这屋子里还有旁的新鲜的尸体?”
白逸书更是惨叫,“莫要再谈论了,我……呕……”一想起方才看到的场景,他又情不自禁地呕吐了起来。
正此时,有一个护卫的惊叫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进人循声而去,却见那护卫指着墙面道,“有血!这里有血!”
顾怜英蹙眉,果不其然,墙面上有新鲜的血ye流下来,叶鑫近前探了探,道,“这墙面是活的。”
意思是,这面墙背后怕是还有旁的什么东西。
护卫们一个个面色惨白,他们显然已经受不了这密室里的一切东西,一想起墙后还有什么东西,他们更是浑身都透着拒绝,但是如今他们也没旁的法子,他们来后山的目的就是寻找陈庄主,这是他们的职责。
叶鑫自顾自地在墙上摸索着,血ye虽然是从缝隙里流出来的,但若是这墙面不动,便无法知道墙背后的事,所以他认为这面墙应该有什么机关。
白逸书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他顺势搭上顾怜英的肩膀,痛苦地擦了擦嘴角的秽物,道,“直接推。”
众人不解,他便解释道,“这密室的主人很喜欢鼓弄阵法之类的东西,方才我看了一圈,发现这间密室也是一个小小的阵法,死门便是方才发现的那个小密室,而生门便是这堵墙,那小密室是直接推开的,这堵墙理应也是如此。”
闻言,叶鑫便开始使劲,果不其然,墙面在叶鑫的不屑努力之下,开了一道小缝隙,护卫们见状也纷纷近前帮忙,只一会儿,那堵墙便被推开了。
只是墙后面一片漆黑。
好在密室里有多余的灯烛,叶鑫点了灯烛,往里头探了探。
“启明画师!”突然有护卫惊呼一声,“你们看地上!躺着的可是启明画师?”
果不其然,在暖黄色的烛火照耀之下,墙后地面上竟真的躺着一个人,那人正是启明。
他悄无声地躺在那里,明显已经没气了,更令人讶异的是,他的胸前竟有一个大窟窿。
他是被剜去心脏死去的。
血ye从他的伤口不断流出,新鲜的血腥气味与密室里本来弥漫的那股古怪味道融合一起,更叫人作呕。
“他怎么会在此地?”白逸书死死躲在顾怜英身后,不敢再向前半步,“他不是去寻宝藏了吗?怎么会在这堵墙的后面?”
顾怜英近前检查启明的尸体,身体无明显外伤,胸口的窟窿伤口很是新鲜,是死时造成的,她脱口而出,“他是被活活剜心而死。”
“何意?”白逸书问,“他是活着被剜心而死的?”活着被剜心,死后身上还有个大窟窿,这种死法,实在太残忍了些。
“也不知李司曹与柳镖头如今在何处。”顾怜英道。
叶鑫已经走进黑暗探路,这回儿已经回来了,他的面色较之方才更加Yin沉了,“前面有两条路,都有浓度不一的血腥味。”
白逸书很想让他们不要再走了,也不知再往前走,会遇到什么凶险的事,可若是不走,他便只能呆在这血腥的密室里,那境况更加恐怖,所以他只能顺手拉过一个护卫,紧紧跟着他们往前走去。
叶鑫在岔路口停顿了一会儿,顺手选了左边一条。
这虽说是一条密道,但看痕迹却不像是人工打凿,而是一个天然的洞府,有滴水从他们头顶落下,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息,使人浑身一颤。
几人缓缓走着,脚步的回声在洞中游荡者,突然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使得众人一惊。
顾怜英蹙眉,再细细一听,她与叶鑫相对一视,叶鑫将手中的烛火往上一抛,瞬间黑漆漆的洞府被照亮,有一个人,蹲在角落,小声地呼救。
在看清对方的衣着之后,顾怜英脱口而出,“大人!”
叶鑫几步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