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一时编造不出小鱼的身份,如实回答道:“她是这庄园主子的未婚妻。”
曹树大愕,天底下仅真有如此荒唐的事,曹树看过怜香惜,是讲述妻妾亲同姐妹的故事,曹树虽觉得怜相惜是一出绝妙的戏文,可真见一男子,让妻妾相惜,甚是比对男子还上心,曹树只觉荒谬。
可眼前的小鱼是真真对暝烟上心,关心贴切。
小鱼打赏曹树一两银子:“有劳先生了。先生可退下。”
曹树未接过银子,直言道:“方才我骗了两位姑娘。在下不是一位说书先生。”他望着暝烟道:“在下对一位姑娘有情,才来此探访。”他朝小鱼拱手:“听闻秦姑娘是卖身到贵府,需要多少银子能为其赎身?”
小鱼听到曹树暝烟比作卖了身奴仆,有几分不悦道:“秦姑娘是一位清白女子,只是身体不好,暂且在园中养病?”
曹树问暝烟道:“秦姑娘是否签过卖身契?”
“秦姑娘是自愿签的,对方可否强迫?”
“在下想替姑娘赎身。”
一连串的炮语连珠的问题,令暝烟没法回答,暝烟心想:“这男子好似和余祐没什么差别”她道:“我曾是一杀人不眨眼之人,公子为何想替赎身。”
曹树道:“在下喜欢姑娘的琵琶曲,仅此而已。”曹树初次听暝烟的琵琶曲,为之动容,流泪。小鱼命人把曹树赶走,曹树赖着不走道:“天下能懂姑娘曲子的人,能有几个?”
暝烟道:“我放过大错,终身不再自由,你的心愿还是藏在你的心中。”
曹树被暝烟的气场所打动,他问道:“您是想和那位囚禁你之人,相伴一世吗?”
暝烟淡淡道:“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两汉佚名的《驱车上东门》)”
曹树道:“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南北朝鲍照《拟行路难·其四》)”
“姑娘的命在你的手,不在他人手中。在下曹树暂住临安里登坊贺府,若是姑娘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可写贴前来。”
暝烟稍顿,曹树确实要比书中的读书人,有趣的多。
树影下,余祐与彭宇听了刚才的诗文对话。彭宇笑道:“那位公子可比你要适合暝烟多了。”
余祐冷笑道:“那人的年龄恐怕家中娇妻美妾都不缺,还出门吃荤。”他忍不可忍,命人打发走曹树和陈启,对彭宇道:“草木有本心。”暝烟是一个能吸引住所有男子的女子,可余祐不喜欢这首诗的结尾,他想要折下美人枝。
下句诗文是“何求美人折。(张九龄)”
一位莫名书生的出现,令余祐如临大敌,独孤达不懂暝烟,小鱼也不懂,可这位男子懂,甚至比他更懂暝烟。
余祐与彭宇来到亭下,见暝烟一面调适琵琶,一面道:“小鱼可以什么爱听的曲子?”
小鱼不爱听琵琶,不知该怎么回答,余祐插道:“春日杨柳。”这首曲子是一首扬州的小调,暝烟只在扬州听过一次。
彭宇偷笑这首曲子对男人来说,有三分的风流在,可对于小鱼这样闺阁姑娘来说,这曲子无异议是浓词艳摸。
暝烟道:“小鱼想听吗?这首曲子上次画舫唱过的”
小鱼一念想起那怜相惜,微微一点头。
暖暖春风轻拂过,一湖碧水拦不住,琵琶声弹的獠人至极,若是谁能唱出,□□难了。
音韵动耳,暝烟轻哼曲子,在众人意犹未尽事,停下道:“我只会这么多了。如果想听完整的还正需要歌伎来。”
余祐整理了一番说辞道:“暝烟,在下最喜欢的不是暝烟的容貌,而是暝烟的气度才艺。在下的府中却一位女主人,暝烟是否愿意来到寒舍。”
对于暝烟而来,余祐虽没了刚认识时的厌恶,可他还是一脸骄傲的样子,暝烟心想要怎么才能让余祐放弃让我做他的小妾。
暝烟玩笑道:“黄嫂子有一事,我想请教你,妾和奴婢有什么区别?”
黄嫂子也不知晓暝烟到余家是妻,是妾,她道:“妾是只用服侍男主子,婢怎么服侍谁,听之任之。”
暝烟道:“在下不愿服侍男子。”
余祐对仆役们道:“秦姑娘是女主人,要好好听命于她。”余祐含蓄地表示他是想要娶暝烟。,可要把暝烟娶到府中为妻,可还一样物件,暝烟的真正的户籍文书还在钱掌门手中。余祐本想早一点就把这文书要来,可着钱掌门总是各种借口不给,可如若暝烟到了余家,钱掌门就不得不给。
是夜,郑婆子对暝烟讲解账簿,为了让不懂人事的暝烟知晓江南世家女主人的规矩。
银烛下,暝烟认真看起她在烟霞山庄用的账门。郑婆子笑道:“秦姑娘不必是是亲力亲为,不如晚上我们打麻将,摸牌九如何?”
打麻将,摸牌九是普通世家夫人消磨时光的娱乐。
暝烟停下闭门道:“郑婆子,可否为何写一封卖身契。”
郑婆子一愣:“姑娘是良籍,未的家人同意,卖身契即是签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