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这样……”
酒哥讲数学题很慢,他总是把白白照顾的很好。他已经变完声了,声音低沉而好听,低音炮摩挲着耳膜,白白脑袋都开始发晕,很是烦恼地说:“小酒,我是不是太笨了。”
“怎么,怕拉低我们下一代的智商?”酒哥开了玩笑,用手摸摸白白的头发,“下一代会像你一样可爱的。”
白白一愣,面红耳赤地说:“什么下一代……”
“等我们结婚了。”小酒握住白白的手,郑重其事地伸出两个手指,“我想要两个孩子。怎么,不想给哥生啊?”
这下好了,害羞的白白用课本遮住了自己整张脸,小兔子似的眼睛也被遮住了。
“哎呀~白白哥哥你也太乖了,”粘粘站在哥哥书房门口说,“我哥曾经对我说,alpha都是大猪蹄子。”
粘粘披着一件豹纹风衣,不知在哪找了一串大珍珠项链挂在脖子上,每一粒珍珠都巨大而圆润,他手指上还戴着一个玉扳指。
叶言在走廊挂画,随便看了一眼差点笑晕:“粘粘你干嘛呢,你多大了还换衣服玩。”
“我在cos压寨夫人。”粘粘转了一个圈圈,“哦……我这该死的迷人。”
贺洋过来抓住了粘粘:“走吧小家伙。给我回寨子里写作业。”
世界上总是存在两极分化的现象,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做的不够好,有人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自己太棒了。
白白的妈妈正是后者,她的人生大概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明明在一开始找到了不错的男人结婚,却因为贪心,结束了自己的幸福。
她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自己错了,她看到了很多:周迪不怀好意的眼神,周迪递给她的银行卡,周迪送给她的大房子,周迪摸白白肩膀时那种难以言喻的信息素变化。
孩子闻不到信息素的变化,她可以。
一切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实,但她为了鼓励自己继续活下去,就以无数理由欺骗自己,没关系,我选择的是正确的。
不是正确的,那就假装它是正确的。
已经没有了儿子的抚养权,那不能再没有周迪这颗摇钱树,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去填满自己空虚的内心,所以,她希望白白能够改了自己的证词,替周迪洗白。
“白树理,我告诉你,老娘就是死磕到底!我到你公司闹,到白安冉学校闹,我就不信你们俩能背着我开始好生活,要死我们仨一起死!”
法院终审那天,是这样说的。
半年过去,周迪洗不白了,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周迪因为猥亵儿童被刑拘之后,她失去生活费,又不想工作。在秋天,无业游民的她还真的去了小酒和白白的初中闹腾。
秋天的风已经很凉,她穿着一件Jing致的连衣裙,光着双腿踏着一双尖头高跟鞋,站在人群中张望。
那连衣裙上镶满了钻石,还有一条薄纱飘带,她早已过了少女的年纪,却觉得自己还是个少女。她已经没什么可用的资金,只剩下衣服和包,还有一套房子。
与她奢华的穿戴不符合的是她在蛋糕店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十块钱的小蛋糕,这是蛋糕店里最便宜的一款,也是半年多没见孩子的她给孩子带来的礼物。
看到长高不少的白白,她笑眯眯地说:“小冉,妈妈想死你了,妈妈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蛋糕,快跟妈妈去吃饭吧。”
白白看到她就调头走,黄昏十分,同学们都放学了,都正往自家的车上走。
白树理还没来接孩子,白白有些无奈又有些害怕,只希望爸爸快点来。
是的,他害怕见到妈妈。
因为不知如何面对她,或者不相信这个女人已经坏透了,他不想见到吴莉。
吴莉穿着晚礼服接孩子,已经引得众人侧目而视。她没车,就这么滑稽地站在一群家长里,挎着一个鳄鱼皮的包。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这女的是来接孩子还是去参加化装舞会啊……好奇怪啊!”
“是啊,那双高跟鞋得有十厘米吧?她得有三四十岁了,怎么还打扮的跟个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似的,背后绑着一个大蝴蝶结……”
“从来没见过她接孩子,这谁家孩子的妈啊……”
好在小酒就在白白身后不远处,看到这个女人,马上朝着白白走了过去,吴莉踏着尖头高跟鞋哒哒哒地跟在他们俩后面,还在试图打亲情牌:“小冉,你不认识妈妈了啊,妈妈特意为你打扮的这么漂亮,你快看看妈妈,妈妈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啊?”
“我不需要。”白白小声说,“我要和爸爸住,我不会翻供,你走吧。”
吴莉还以为孩子很幼稚,哄哄就好了。殊不知每个孩子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三观,等到初三,白白这个年纪,他们心里早就有自己的判断力。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妈妈一个人不苦吗?妈妈生你养你不容易,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呀!把你周叔叔抓进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