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欢立刻缩了缩鼻子,不解的揉着耳根,他怎么觉得柏周的声音有些……有些说不出来的味道,酥麻的感觉从耳根蔓延至侧颈,带着灼热的热度。随着柏周又看过来一眼,神欢乖乖坐好,不敢在有其他动作。
***
呲呜——呲呜——
柏周打了半天火,发动机除了冷酷无情的咆哮再无其他反应,似乎在嘲笑两个无知人类的saoCao作。
柏周看了神欢一眼,神欢讨好的笑弯了眼。
下了高速之后,一是觉得柏周长途开车辛苦,没听他说话声音都哑了吗,再加上神欢想要练习一下车技,善解人意,自告奋勇的接任了司机这一职位,自信满满的告诉柏周,一觉之后,他们就会到达莱茵湖。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最终的结果是他们完全偏离了主干道不说,车子还陷入积雪中抛锚了。
柏周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偏僻小路,又瞄了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心中到并不觉得郁闷,也没有其他不良的情绪,反而有些新奇。
神欢拿出一包shi巾,拿过柏周的手,殷勤的擦拭着他刚刚查看发动机时沾上的油污,“您觉得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办呢?”
柏周道:“你猜?”
神欢眼角一抽,笑道:“您真是太调皮了。叫拖车吧。”
柏周心中好笑,面上却不显,挑眉示意他行动起来。
神欢将某人的爪子恭恭敬敬的放回去,拿出手机,解锁之后,面色一僵,他偷偷掀起眼角瞄柏周。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左侧眼角的黑痣越发分明,仿佛一个诱人的黑洞,柏周深深的看着那颗痣,眼神晦暗不明,手指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见柏周久不吭声,脸上面无表情,神欢咳了两声道:“没信号。”
柏周醒神,收回发散的思维,打开车窗,点上一根香烟,手指夹着香烟伸出窗外,道:“天色太暗了,不方便行动,今天晚上先在车上凑合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
“好。”神欢立刻点头。
柏周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沉默,看着窗外神游天外,他好像总是时不时的就摆出一副让人摸不透的神色。
神欢这次实在心虚,也不好出声打扰他,百无聊赖的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玩了会儿单机游戏,看了看时间,就轻轻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一路走来,别的不说了解,神欢却把柏周吃饭的一些怪癖了解的通透,他平日里根本没有进食的意识,如果不开口提醒,他能几天几夜不进食,直到完全超出身体的承受能力,他才会选择进食,而且只是囫囵吞枣的填塞食物,直到身体达到饱和。第一次发现的时候,神欢震惊极了,小心翼翼的询问之后,只得到了‘习惯了’这三个字,神欢心中瞬间一拧,心脏难受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之后仔细观察摸索,发现柏周十分喜欢吃他做的饭,而且他慢慢的终于把吃饭当成了一种有意义的需求,而不是机体的本能填塞。
一冰一热两个极端突然贴在脸上,柏周从大脑放空的状态醒悟过来,顺着香味看过去,却见神欢头发上,眼睫上结了一层冰晶,脸颊、鼻头、双手冻得通红,他好像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只是笑着捧着一碗香喷喷的汤面,递到他面前。
柏周手中夹着的烟蒂从车窗外掉落,眼睛一寸一寸从神欢的头发看进他的眼睛,再看过他的鼻子,嘴唇,下巴,胸口,胳膊,手腕,双手,汤碗……他突然觉得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垂眸,接过神欢冰冷的双手中捧着的碗筷,道:“谢谢。”
神欢期待的看着他道:“条件有限,只能做成这样了,尝尝看,合不合胃口,好不好吃?”
柏周将围巾解下,裹住神欢冰冷的双手,低头进食,吃的认真又仔细,就好像在品什么美味佳肴,完完全全咽下一口之后,他认真道:“很好吃,谢谢。”
神欢笑弯了唇,笑弯了眼,整个人灵动又有魅力,仿佛人人趋之若鹜的朝阳,“不客气,好吃就多吃些。”
“好。”
神欢好像有些食欲不佳,只吃了一小碗,剩下的连汤带水全部都进了柏周的肚子。
饭后,柏周拘着神欢没有再让他下车,草草收拾了车外的炉灶,回到车上又盯着神欢喝了两大杯热水和感冒冲剂。神欢整个人有些萎靡,喝了水吃了药,裹着羽绒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常人的身体素质是什么样,柏周还是知晓的,前半夜几乎一直没有阖眼,时不时的摸摸神欢的额头,就怕他发烧。猜想的没错,大约夜间十一点的时候他便发起了热,烧的全脸通红,嘴里不时的呓语,缩在羽绒被中哆哆嗦嗦。
柏周唤了他几声也没唤醒,开大了车内的暖风,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裹在了神欢身上。
神欢身上穿着羽绒服,身上盖了两床羽绒被,上面还搭了件柏周身上的羽绒服,仍旧在喊冷,柏周深深的皱着眉,掐着时间算着退烧药的半衰期,六个小时一到立刻又抠了一颗发烧药塞进神欢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