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父亲知道他喜欢表妹,此生认准了表妹是唯一的妻子,却还是自做主张的替他求了昌平公主。
“可是父亲,孩儿不喜欢昌平。”奉亦寒想起林染萍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一阵心疼。
“那就娶回来供着!”渤海侯看见奉亦寒那双深情眼就来气,“林染萍的家世,做个妾都是抬举他了,你居然为了这么个玩意闹着要娶平妻,你是巴不得全天下知道奉家看不上皇室是吗?”
在渤海侯又砸了一个茶碗后,奉亦寒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听训。
仿佛是到了用饭的时候,侯夫人亲自来清,这种事上渤海侯从来不驳她的面子,收了严厉的神色,叫奉亦寒起来一同去用膳。
这个年过的乏善可陈,甚至府中上下都极为压抑。
往年一贯过完年就去军营长呆的渤海侯一反常态的还在府中,盯着侯夫人将昌平公主的嫁妆整理出来,对着单子一件件对着,之后装箱封好,准备往京中送去。
并非是打算叫奉亦寒合离,而是借此企图让秦飞烟回心转意。
渤海侯见儿子还在别扭,实在是忍不住长叹,这一把年纪了,还要Cao心儿子跟儿媳的感情问题,真是难为他了。
* * *
淮南王府。
南越国都一战其实在年前就已经赢了,只不过是年后传捷报回去准备的时间更充分罢了。
其实晚些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在带兵的这一年多里,他早早的就收服了军中的大小将领。
有的时候秦之冽也实在是看不懂自己亲爹。
明明是从心里忌惮他的,却还能让他去领兵,只是为了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削减他在京城的影响。
可他把兵权明晃晃的送到他秦之冽的手里了。
这么一想,秦之冽都怀疑,其实亲爹最爱的儿子是自己,大哥楚王不过是个竖起来的靶子。
这个想法都把他逗笑了。
“扣扣扣。”此时敲书房门的,约莫是谋士范先生。
“进来。”
“主公,京城传来消息,陛下龙心大悦,亲口说等您回京庆功。”范先生在秦之冽的示意下,坐在了他右手边的椅子上。
“这是喜事,范先生怎的愁眉苦脸的。”秦之冽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心情不错。
“陛下猜忌主公,封赏过后,高兴劲过去之后,在京中岂不寸步难行。”
“这正是我要同先生商议之事。父皇的封赏不能不要,毕竟那是他的脸面;但也不能多要,否则必定引起猜疑和不满。”
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旋即往桌上一丢,坐直了身体。
范先生捋了捋不算长的胡子:“既不能不求,又不能多求,这其中的度颇难把握。”
“不如求父皇允四妹妹合离。”
范先生没说话,他知道此时秦之冽并不需要他插话,他只需要帮他完善好他的想法就可以了。
自跟在淮南王身边起,他就知道淮南王是很有主见的人,善心计,能隐忍,这般人物,必是不能屈居楚王那种草包之下的。
***
昌华公主府里忙忙碌碌的,秦飞烟拿了张单子很舒服的歪在榻上,身后是软软的枕头,屋里几个小丫头走来走去的收拾着她的东西。
她自己的公主府已然修好了,只她一人住,主院修缮好了就可以搬进去,其他的院子可以慢慢修。
虽然她那好大嫂说话颇伤她的心,但皇庄和铺子的出息是实打实的,十多万两足够她把府邸翻新重盖一遍了。
这几日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时才惊觉,原来大哥送出来了这么多东西,足足堆够了一个库房。
当即秦飞烟就决定不再生楚王两口子的气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尤其是她这种嫁妆还留在夫家没要回来的公主,手里没钱,心里没底。
正月十二,小吉,宜搬家。
大件行李早早的就搬进了仓库,她不过是迎合好日子走个形式罢了。从秦翎手里要来丹朱的身契,日后丹朱就完完全全是她身边的大宫女了。
乔迁新居虽未大肆宣扬,但是不少人家送了东西来。不仅秦翎送了许多仆婢来,安国公府也送了不少人来,只说是见她新开府,恐怕她人手不够,特意送人来帮忙。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一细想却不对,帮忙是怎么个帮法,她无身契在手,也非这些人正经的主子,若是他们本分老实倒也罢了,若是在外惹事,到底是算他安国公府的还是算她昌平公主府的?
这怕是她那好舅母和好表妹的心思吧。
上次从楚王妃的小年宴上归来后,秦翎便跟她解释过了为何当时她的脸色极其难看。
在小年宴上起来帮楚王妃说话的正是安国公夫人,也是他们姐妹的嫡亲舅母,帮着出头的少女是林念沁,国公府的二小姐。
秦飞烟倒是没什么难过的意思,但秦翎说起时却十分的难过。毕竟秦翎是真的亲近安国公府的太夫人的,也曾经真心实意的当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