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大人可真会说话,只怕今日昌平来做的是恶客。”左侍郎一副笑脸,秦飞烟自然也会笑眯眯的,只是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客气。
“公主说笑了,说笑了。”他绝口不问秦飞烟为何而来,心里却在暗骂小厮脚程慢,尚书大人怎么还不来。
“可不是说笑呢,今日是来跟户部讨债的。”顿了顿,秦飞烟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和气的样子,“这跟户部讨债的,我还是第一个吧。”
“公主说的哪里话,只是这涉及到钱款的事,我一介小小侍郎是做不得主的呀。”左侍郎赔着笑脸,谁不知道今年昌平公主封地湖川郡的赋税早早就收上来了,但一直放在库房里。
本想如过去两年里一样,将这笔银子直接送到渤海侯府上就行了,却没想到今年出了这样的变故。这笔钱从十一月末收上来后,尚书大人就把它压在了库房里。
说起来,总是她们神仙打架,最后底下他们这些凡人遭殃。楚王站奉家,压着这笔银子不准户部发。可这是昌平公主自己的嫁妆,圣人再怎么不喜女儿,祖宗规矩摆在这里,为了自己的脸面圣人都不可能去扣了女儿的封地出息。
若是哪天昌平公主为了这笔银子豁出去闹起来,最后吃挂落的还是他们户部。尚书大人是楚王一系,他们下面这些人可怎么办。
“侍郎喊的人怎么还不来?”秦飞烟自然看见有小厮一路跑出去了,必定是去请户部尚书,她亦无意为难这些人。
她是来要钱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和气生财不好吗?
柔弱,无助,但想搞点钱
“见笑了,今日尚书大人不在府衙,公主您稍歇,已经遣人去请了。”左侍郎大人心里焦急,还要陪着秦飞烟说话,只能不停地喝着茶水掩饰尴尬。
半个时辰过去了,就住隔壁的户部尚书大人没有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住在隔壁的户部尚书大人仍然没有来。
左侍郎心生绝望,只能努力打起Jing神赔着笑脸努力跟秦飞烟搭话,更不敢跟秦飞烟提钱的事,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出现在御书房,昌平公主在哭着说户部欺负人她不想活了。
“侍郎大人倒也不必敷衍本宫,本宫已遣人去请李尚书了。”随意的挥了挥手,打断了左侍郎毫无灵魂的聊天。
让左侍郎去请李尚书不过是小小的挑拨一下户部上下级官员之间的关系罢了,最终能否把今年的赋税要出来,还是要看李尚书。
既然昌平公主亲自遣人来请了,李尚书自然不能像刚刚那般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直不去府衙,只好穿戴好之后快步往户部府衙前来。
“臣见过昌平公主。”
李尚书是正经的科举晋身,为官四十余年,终于在去年的时候坐上了户部尚书的高位,当然,也是坚定的楚王一派。
回忆了一下书里的剧情,这位李大人对楚王是忠心耿耿,楚王在渤海郡养了一支千余人左右的私兵,奉亦寒给他练兵,这位李大人则负责从户部用各种方式掏出钱来给他养兵。
只是秦飞烟不太明白,明明楚王自己有封地,为什么要在渤海郡养私兵。
“不必了,李大人好大的官威,让本宫好等。”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秦飞烟瞧着指甲上的蔻丹,一脸的不悦。
“想来也是本宫人微言轻,当不得李尚书的尊重。”
“微臣不敢,不过家中事忙,耽搁了些许时辰。”李尚书面色不变,从容拱手致歉,倒显得秦飞烟有几分胡搅蛮缠了。
气息一滞,不禁暗骂一声臭不要脸的老狐狸,遂收起刚刚那副神情,决定不跟老狐狸绕弯子。
“那本宫就直说了,户部欠本宫的封地赋税银子什么时候还给本宫,要钱要到户部来了可真是大楚开国头一遭。”
“公主说笑了,只是此时户部年底清账,忙碌之下还请殿□□谅,再缓个几天。”李尚书倒是油滑,也不说不给,只说等几天。
“李尚书这话说的好生奇怪,你们户部忙就可以拖欠本宫的赋税银子?”秦飞烟自然知道是楚王不想给的,毕竟她那好大哥早把这笔银子看做是他的囊中物。
“还请公主体谅则个。”李尚书用最坦荡的神情,说着实在不怎么中听的话。
“你们分内的事情做不好,却要我来体谅你的做不好,那谁来体谅本宫?李尚书着实脸大了些,看来这年纪大了不仅脸皮长得像老树皮,厚度也跟老树皮一般无二呢。”
饶是好涵养,被当面这么直通通的骂了,李尚书也有些压不住火气,只好把自己的靠山抬出来,试图让秦飞烟知难而退。
“眼下楚王负责户部的一干事宜,臣实在做不得主,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微臣。”
“哦,你的意思是我皇兄不愿还我嫁妆?”
“臣没说,公主不要污蔑于臣。”
秦飞烟嗤笑一声,什么东西,又想抬靠山出来压她,又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
“看来今日本宫是要不会嫁妆了,罢了,果然还是要去求大哥对我网开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