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令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他大人虽然没有秦府令这般大胆,但也都低下去头去,用衣袖掩面的掩面,端茶喝水的喝水,一时间御书房内充斥着一股奇异的欢乐氛围。
既然敢大胆的笑出声来,秦府令自然是不惧大皇子的冷脸的。做官的担忧前途不愿跟秦之祀对上,他作为皇室里的长辈,开国帝王的小儿子,他才不惧这些。
也是秦之祀这话说的太混账,让他这老人家都听不下去了。如此不悌弟妹之人,难道还能指望他有多孝顺?
也就是皇帝对元后的真爱光芒照瞎了眼,一心放在这么个玩意身上。
秦之祀涨红了脸,嘴巴开合了两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的污人清白,我们只是知己罢了。”
哦。
诸位大人在心里感叹的意味深长。
咂摸了一下,秦之祀也终于琢磨过来这话说的不对味,但在坐的诸位大人脸色一个比一个严肃,他憋屈的闭上了嘴,觉得当自己没说过这话算了。
“恕妹妹愚钝,对大哥的解释有几分听不明白。连我都不太清楚侯府后院姬妾的事,大哥对奉世子了解的倒是详细,大哥,这是奉世子亲口跟你解释的吗?”
问完,秦飞烟还摆出一副受了委屈但我忍住了的表情,跪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大受打击般的开口:“他从不肯跟我多说一句话的。”
“四妹妹,你莫要血口喷人。”
大楚是新朝,风气开放,王公贵族好南风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这么劲爆的事还是第一次听到。今日在御书房的大臣就像是进了瓜田的猹,吃瓜吃到饱。
殿中一片安静,大皇子怒气冲冲的喘息声格外明显。
皇帝终于看不下去自己大儿子被小女儿的思路带着就跑,再说下去怕是京里马上就会有奇怪的流言流传出来。
他手指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敲了敲,没想到平时性子软糯的的小女儿竟然也如此伶牙俐齿。林家女生的女儿果然像她娘一般,表里不一,看着就烦。
“够了,昌平在胡说八道什么,拢不住男人攀扯你大哥做甚。”
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复又将语气放缓了些:“不过就是个妾室,你回渤海直接处置了就是,朕给你撑腰,你放心的去。”
“父皇,按我朝律例,驸马纳妾,轻则削爵,重则斩首,其父母有不察之罪,当连坐。”
听完这话脸色都臭了的皇帝耷拉下了唇角。
他能不知道大楚律里是这么写的吗,他能不知道渤海侯府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但他能削爵斩首?
能的话他的老祖.宗会捏着鼻子给奉家封侯吗?
说不定今天削爵的旨意下了,明天就能听见渤海水军反了的消息。
“昌平莫不是糊涂了,渤海侯府非谋逆不可罚,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你是不是都浑忘了!”
“儿臣没忘,但儿臣差点就死在侯府里了。”
说到伤心处,秦飞烟伏在地上,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流,真真是见者伤心。
在做的老臣们家中也是有女儿的,推己及人的想想,若是自己女儿差点死在女婿手里,自己怕是恨不得提把刀上阵砍人。
“儿臣知道父皇为难,不求按律处罚,但求父皇允儿臣合离。”
其实在坐的诸位臣工对当初的赐婚一事也是诸多疑虑。当初赐婚时对外说的是渤海侯府求娶公主,楚王妃保媒,皇帝才将爱女下嫁,昭示当今对奉家的重视。
但实际上,尽管历代帝王对奉家常年驻守渤海,Cao练水军一事有颇多忌惮,但大楚还没沦落到靠送公主去拉拢人的地步,这张赐婚的旨意,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和亲一样。
“四妹,当初父皇亲自赐婚,如今你又要父皇收回成命,你可曾为父皇的威严和脸面考虑过?”
大皇子生怕皇帝答应下来,忙不迭的出声阻止。
“大哥,咱们好歹是亲兄妹,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吗?”
哭的脸色苍白的秦飞烟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说话的大皇子,问出来的话直白又尖锐,连起码的体面都不要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皇子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
只见秦飞烟突然起身,声音嘶哑,声含绝望的说:“既然大哥打算逼死妹妹,那妹妹便如你所愿,今日我就是死在这大殿上,也绝不去渤海侯府受他奉家的侮辱!”
说罢,冲着旁边的蟠龙金柱就撞了过去。
还是身为兵部尚书的秦国公眼疾手快,又离得近,堪堪抓住秦飞烟,卸下了大半的力道。
饶是如此,秦飞烟也撞得额头出血,昏了过去。
惊变陡升,秦府令更是生怕场面不够混乱一般,身形矫健的冲出大殿,冲着在殿门外守着的侍卫内监超大声说道:“快去请太医,楚王逼死昌平公主啦!”
秦府令:我超大声的!
皇帝的脸臭的快跟眼前的墨汁一个颜色了,他这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