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没看到身后邵采春气的眼眶发红的样子。
* * *
秦之冽接到三妹的来信的时候,正在书房跟幕僚范先生议事。本以为是普通的信,打开看了两眼后,脸色rou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最后更是“彭”一声拍在桌上,大怒:“欺人太甚!”
范先生看的稀奇,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的主公淮南王秦之冽这般怒气勃发的样子了,不仅揣测起信上的内容。
秦之冽看完后将信直接递给了范先生,自己则是猛灌了几口已经凉掉的茶水,又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才坐回位子上,脸上也看不出刚刚的暴怒之色。
“先生怎么看?”
“此事,四公主受委屈了,但于我们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范先生一边说,一边小心的觑着秦之冽的脸色。
“你且细说。”手指弯曲,在桌案上扣了扣,秦之冽过了刚刚怒气上头的瞬间后,胸腔里那股郁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当初四公主的婚事是楚王妃保的媒,眼下楚王声望日益高涨,此事若是Cao作得当,于楚王一系是个打击。”眼见秦之冽的脸色更黑了,范先生顿觉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不得不赶紧描补。
“渤海侯是开国功勋,非大罪不得罚。更不用说他们还搭上了楚王,若是楚王不倒,四公主只怕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火坑。”
“终究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出息,连妹妹受了欺负都不能立时给她讨回来。”秦之冽心里难受的紧,说话间难免带出来了几分颓唐。
范先生作为一个合格的,立志为主公分忧解难的好谋士,自然要劝。
“虽一时半刻不能对奉家如何,但眼下冬日事少,主公何不前往青林瞧瞧四公主,也好安心。”
从淮南郡到青林郡不过四五日的路程,秦之冽轻装简行,走的很快。
一到昌华的府上,正院都没去,直接奔兰苑而来,一进门却正好撞见有个男人把自己妹妹抱进怀里。
下意识骂道:“你们在干什么?!”
正好撞上发病的秦飞烟,想过去扶她反而被拉住一口咬在肩膀的苏隶瑟瑟发抖。
苏隶欲哭无泪的看向来人,被咬住的地方疼的要命,却还不敢推开她,只能维持着一个类似于拥抱的姿势任由意识不清醒的秦飞烟扒住,起来也不是,坐在她床上也不对。
苏隶甚至心酸的想,他不仅被咬了,还要被人当场抓获,名声也没了。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
“二哥住手!”秦翎匆匆赶来,见到的就是秦之冽怒气冲冲的准备动手揍苏隶的画面。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这混乱的情况,秦翎见四妹已然昏沉的睡了过去,松了口气,叫跟过来的府医给苏隶包扎伤口。
“说罢,这小子怎么回事?”
秦之冽人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是看苏隶的目光还是透着一股子怪异。
“这是苏隶,秦国公的小儿子,在渤海郡那边被四妹救了,就一起过来了,秦国公府的人还没来,暂时先住在这里。”
秦翎这几日也是忙昏了头,全幅心神都放在妹妹的身子上,就忽略了苏隶还住在兰苑的事。
“咦,奇怪,四公主这脉象,比上次发病时有所好转。”
本以为秦飞烟在身上的余毒清干净之前,胸腹绞痛之症定然是隔个三五日就要犯一次的,但这次发作,竟然时间短了许多,脉象上也大有好转。
真是奇也怪哉。
“这几日殿下可有服用什么奇药吗?”
周围伺候的婢女们迷茫的摇了摇头。
四公主身子弱,吃食上自然是再细致不过,加之药膳不断,轻易不会吃陌生的东西,生怕与药膳相克。
“这就奇怪了。”
府医的话让屋里的人都陷入沉思,捂着被咬出血的肩膀,苏隶在上药的时候疼的倒吸一口气,全屋的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仿佛灵光乍现一般,秦翎直勾勾的盯着他半裸的上身,盯得苏隶上好药后迅速拢上了衣衫。
“你给他放点血。”秦翎指着苏隶。
?
苏隶一脸疑惑,刚准备问,就被动作敏捷的秦之冽抓住了双手,秦翎配合的用府医针袋中最粗的银针戳了下去。
常年征战的秦之冽手劲极大,箍着苏隶的手往一只干净的茶碗中放血。
“小爷要告你们动私刑!”
“姐姐救我,呜呜呜。”
秦翎下手没轻没重的,十指连心,当下疼的苏隶眼泪掉了下来,滴到了秦之冽的手上。
秦之冽嫌弃的放开了他。“你多大人了扎个针还哭。”
“我又不是不给你们放血,三姐扎的太疼了。”
“叫谁三姐呢。”秦翎一直嫌这小子太过自来熟,三姐叫的比谁都顺口。
她把手里约莫一个碗底的血递给府医,让府医看看苏隶的血是不是有特别的作用。
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