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在这待着了。”卓钺心头无数件事盘绕,现在只想自己呆一会儿,“自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Cao练也别拉下,咱们也不是一辈子不打仗了。”
几人应了,纷纷往外走去。
“等一下,”卓钺叫住了他们,“……郦长行呢?”
几人对视了一眼,关曦明挠了挠头:“我刚才好像看见他在校场,应该是在Cao练吧。”
这小子,明知道自己与人起了冲突、又挨了板子,连来看望一下的功夫都没有么。
还真拿自己当个闲来无事调情暧昧的玩物了?!
卓钺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有点懊恼又有点失落。可他不愿几个兄弟们察觉,更不愿自己面对,便没再多问。
果然一直到了晚上,郦长行都没有露面。期间小嘎还来给他送了一次饭,卓钺虽然如鲠在喉得难受,可也硬起了心肠没有去问郦长行的去处。吃过饭后,便借口身上板子的伤口疼,早早吹灯歇息下了。
近些日子事情太多,他也周身疲惫、心头烦乱,现在想起来竟然很久没有好好练习过武艺了。功夫这种东西最忌手生,以往他每日最少也要练武一个时辰以上,现在竟有些荒废了。
周遭世事变化莫测,尤其是最近,他虽走着与前世一样的路,却愈发感觉力不从心。
前世的他如同行于密林之中,头顶不见天日,足下又乱石丛生、杂草绊足,他走得跌跌撞撞还一头雾水。
今生终于得以晋升,拔地而起、拨林而见日,却又乍见天象诡秘、云霭起伏。有些前世他不曾注意到的细微小事,原来后面牵扯的皆是波澜,只怪以前的自己如同蝼蚁自然察觉不到山河之变。
这一次,他绝不能像之前那般一叶障目。不仅要活下来,更要活得漂亮,也只有如此才能得到机会去探查前世自己莫名战死后的隐秘。
想在这乱局中生存,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努力。若连武功也荒废了,下次再对上那达楞雅尔或许便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卓钺如此想着,深吸了口气逼自己早早入睡,决定明天一早起来便好好练武,连手下那几个总是偷懒的崽子们也要一起揪着好好考教一遍。
或许是奔波了这么久,卓钺真的累了,没一会儿便坠入了深眠。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被子里热了起来,好像凭空出现了个火炉烤得他浑身冒汗、口感舌燥。他迷迷糊糊地还在梦境的边缘打转,那感觉简直像万里云端一脚踩空到了火海里面。
而自火海之底,有根像海藻一般的植物缠住了他的脚,顺着他的大腿、腰肢、胸口一路向上,最后紧紧箍住了他的脖颈。狎昵亲热,却又不失霸道,弄得他呼吸都有点儿急促。
卓钺不堪其扰,被闷得一口气儿没喘上来,顿时一个激灵醒了。
眼前一片漆黑,周身果然热得发烫。他猛一掀被子,果然身上多了个八抓鱼,正亲亲热热地蹭着他的胸口,还好整以暇地抬头冲他笑了笑。
“你哪根筋搭错了!”卓钺气得冲口而出。
这要是换个人大半夜不知道被什么鬼东西钻被窝,非得吓个半死不行。
“孤枕难眠嘛。”郦长行往上挪了挪,靠在卓钺的肩膀上冲他低笑,“卓哥没有我还睡得这么香甜。我心中实在难过。”
卓钺把他推开了些,烦躁道:“想看我就白天来。大半夜的被你同帐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郦长行看着他,忽然扑哧一笑:“卓哥是恼我白天没有来看望你?”
卓钺有些窘迫,恼羞成怒道:“有什么可恼的。你想太多了。”
“其他人只能白天来你的帐子。只有我,可以在夜半无人的时候躺在你的身边,搂着你,吻着你入眠。”郦长行搂着卓钺肩膀的手微微一紧,低笑着道,“我可不想失了这个特权。”
说着,他热热得便想亲上来,可卓钺却没来由得心中一慌,侧头躲开了。
亲了个空的郦长行一僵,盯着他:“怎么了?”
卓钺不愿说自己是因刘富裕那番话而有些心烦意乱,便岔开了话题:“白天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听黑哥说他头天晚上碰到了刘富裕,有些不放心我们藏起来的粮草,便又亲自去探查了一圈。回来后才听说你与刘富裕起了争执,小关哥他们说你没什么事,我便现在才来探望。”郦长行看着他,“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卓钺深吸了口气,“但咱们现在被他多人盯着了,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
郦长行皱起了眉,按着他后颈的手却没有松开。那双翠色瞳孔,再次亮起了月夜狼眸般幽深的光。
“你是在因刘富裕说的话而烦恼么。”半晌后,他沉声道,“娄将军好像也并没有怎么惩戒他。但如果你想,我可以——”
“不行!”卓钺急声道。
好不容易改掉了这小子动不动便在身后Yin人的习惯,可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
心头的烦乱累积到了顶峰,卓钺推开他坐起了身。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