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好几家店,最后纠结了好久才把床定下来,欧式简约的,床头床尾都架着铁黑色的镶花护栏。
没买实木的床头,池殊不好抓,边厌也不好撑着发力。
两人在家具城花了挺长时间的,最后开着最大限速将池殊送到学校,剩下的工作就全交给边厌。
边厌也难得人在烟铺却旷了一次工,将工作都交给栗娟,自己在二楼捣鼓。
男人嘛,天生就有着较强的组装能力,更何况架床组装这事儿在边厌自己出来住后就没少弄过,没多大难度就将床组装好。
床垫被套那些都是统一买了店家直接送过来的,边厌也没让店员动手,让他们送到二楼楼梯口就行,这事儿他不太想让别人沾手。
床垫很软,池殊又加了一床薄的蚕丝垫子,买的被套也是羊羔绒的,总之全都是边厌没接触的软乎。
边厌摸着那支起的细小绒毛,一根根的在指缝间炸开,像是一朵朵细小的绒花,毛乎乎的触感像极了那晚在池殊家穿的拖鞋。
边厌又忍不住想起那晚池殊床的软意,他半跪在床尾,将上身埋进去。
软度是一样的,但味道不同。没有池殊的味道毛绒触感带来的温柔全散。
边厌嫌弃地起身,没再朝那床看一眼,转身去收拾其他东西。
其实边厌收拾东西挺快的,但这次不一样,得用心。
池殊买的东西挺杂,小到挂照片的卡子,大到直立式的空气加shi器。边厌其实是个挺没生活情调的人,但他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做预想,这个东西摆这儿会不会不合适,摆那儿会不会碍事。
想七想八的,弄了好几个小时没弄好,最后还是栗娟嫌他太磨叽,三两下给他收好了。
但这弄得边厌更不舒服了,瞅着那满房间的布置就压得慌,明明人栗娟帮了他,最后却只得到一个闷声闷气的谢谢。
这状态一直持续到池殊下了晚自习回来。
池殊将答题卡放到茶几上,走过去瞅了瞅边厌,笑道:“你怎么这幅表情,谁招你了?”
说完他又带着调侃补充道:“不会是我吧。”
“不是,”边厌切水果的动作一顿,绷了绷下颌,“不是你。”
“那是谁?”池殊拿了块苹果吃,斜靠着料理台问道。
“没谁,”边厌把橙子弄好,装盘。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今晚住这儿吗?”
这人明知故问,池殊看了他一眼,恶趣味上来了:“不啊,我回去拿衣服,明天吧。”
边厌慢慢地嗯了一声,端着盘子靠近了点儿,抿了抿唇:“你这儿还有衣服换。”
这话说的池殊是真挨不住,他朝边厌嘴里塞了瓣橙子:“你可别说话了,不回去,逗你的。”
“嗯,明天陪你去拿衣服,”边厌很自然地张口,没嚼两下就说,“酸。”
池殊刚好也吃了一块,回道:“不酸啊,你刚才是不是吃甜的了?”
“没,池老师没回来哪里有甜的。”边厌垂着眼眸,看着有点儿委屈。
这池殊哪里还能不明白,压不住笑,凑过去拉过边厌的脖子,亲了亲。
池殊看着他,问道:“还酸吗?”
“不酸了,”边厌拉过他又亲了亲,“好甜。”
池殊故作嫌弃地啧了一声,咂舌道:“边老板,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啊。谁指点你了吗?”
边厌压着人的唇不撒手,回了句没,但没过一会儿又笑着回道:“这是对你的情不自禁。”
现在池殊知道是哪位高人指点的了,确认过话语,是他自个儿。
“你这活学活用啊,”池殊笑着推了他一下,但随即又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边厌的眉骨,“你先收着点儿别招我了,我晚上还有卷子要改。”
一听池殊说晚上还有工作,边厌刚起的心情又压下去了,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有点儿太不懂事,只能端着回了声好。
工作要做,边厌也得陪,池殊时间挺紧的,匆匆吃了几口边厌切的水果拼盘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就直接抱着卷子朝今天刚装好的书桌前一坐,拿起红笔就开始改。
字还是一样的好,内容还是一样的差,再加上今天这套卷子选的难度大,作文内容也是紧跟着时政热点,这成天被困在学校里的学生哪能写出那种有深度的,看着挺糟心。
池殊又不能手软,一连串地分数标下来硬是没几个上二十的,改到一半池殊就累的不行。
但边厌不知道他的进度,一直支着耳朵,好不容易听见放笔的声音还以为改完了,跟闻见rou香的边犬似的直接奔过去。
结果才往池殊身后一站,就看见他又重新拿起笔伏案改卷子,眼神朝桌上一瞟,只去了半沓,眼里那点儿兴奋散的一干二净。
边厌动静不算小,池殊能察觉到,边看着试卷边反手将人拉过来,扫完最后一个单词的时候将边厌拉下来亲,手在试卷上画了个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