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猛了,超出了池殊的预料。
躺着的时候是真没觉着有什么,现在起来了走了一小段又这么没注意的坐下,那疼激得头皮发麻。
池殊抽着气坐下,也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地挺直了腰杆往前倾,试图让后面那一块儿远离着硬邦邦的椅子。
其实池殊是想站着的,但站着实在是不好改作文,只能咬着牙坐下开始握笔看卷子。
练字还是挺有效果的,至少这么看下来卷面都很工整,只是内容实在是跳水,长句不会用基本的语法也出错。
池殊看卷速度挺快的,以前考B大研究生的时候,要在一个小时内做完二十篇理解,一目十行的功力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
看一篇作文基本上用不了几分钟,全班四十多个学生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就差不多能看完。
上午有两节课,晚上还有节晚自习,撇开总成绩,池殊还要研究分析这次考试中出现的问题,接下来在联考之前就得根据这个情况来抓重点。
虽说现在学校吸烟状况被控制后,管烟组那边也没什么事了,但还是挺忙的,池殊原本想着白天抽空去卷烟铺看看情况都没时间。
只能等到晚上了。
有点难熬,按捺不住的那种。
但真到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池殊心里又渐渐腾起不安和犹豫。
无论是话题还是内容,肯定会很沉重,两人刚做了那么一回,温存的时候都嫌不够,池殊不想用那些沉重的过往冲散本该热烈灼烧的时光。
池殊站在店铺的马路对面,隔着虚影的车流看着氲着亮光的店铺,视线从门廊一寸寸地往上走,一楼二楼,每一处都有着他和边厌的痕迹。
绿灯亮起,池殊闯过马路推开了店门。
栗娟正背着他清点烟草,听到风铃响后立即转身,在看到池殊的那一刻眼里跳出了亮光。
栗娟急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过比划道:“池老师你来啦!”
刚比划完,猛地想起池殊看不懂手语,又赶紧掏出手机打字。
池殊看着手机上的显示,笑了笑:“是,来了。”
说完,他又朝栗娟眨了一下眼:“以后天天来。”
估计边厌提前和她知会过了,栗娟对于话语里隐藏的含义没有表现出太惊讶,但激动和兴奋是藏不住的。
栗娟嗓子里发出闷闷的‘嗯嗯’声,紧接着给池殊指了指柜台后面的小门,打字道:“在里面。”
这种细节中透露出的亲密让池殊很舒服。已经实打实那你当自家人了,无论是二楼的还是一楼的,就没有池老师不能进的地方。
池殊看了一眼那门,心里别特多开心,应了声行便推开柜台的门走了进去。
其实门后面有什么放着什么池殊没太去想过,但走进去的那一刻是真的实打实的被里面装着的东西给惊到了。
排列紧凑的透明玻璃柜里,大概上百个吧,全都装满了焦黄色的烟草,暖光打在上面,像是进了一片由烟草组成滚动着的海洋。
池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烟草。
“边厌?”池殊站在门口喊了声。
听着喊,边厌的身影从最后面的架子中闪出来,他摘下手套和口罩,疾步走过来,问道:“今天这么早?”
“班上的地理老师找我换了课,”池殊凑过去嗅了嗅,闻着浓烈的烟草香,调侃道,“怎么,嫌我来得太早?”
“没,那不能。”边厌知道他在调侃,但回话的语气里带着认真,他用不脏的手腕勾着池殊的脖子将他拉过来亲了亲。
不敢凑太近,毕竟在烟草堆里滚了一圈儿,手上身上沾了不少烟草沫子都挺脏的。
池殊也看出来了,伸手将他拉了过来:“避什么,池老师不嫌你。”
“我身上脏,”边厌眼里有点儿无奈,“到时候别把你衣服弄脏了,你这浅色的衣服不好洗。”
“哟你这话说的,”池殊一挑眉,“昨晚你怎么没这么多顾虑呢,我那衬衣还是白色的呢,你还不是该弄脏的就弄脏了。”
说到这儿,池殊越发刹不住车,抬头碰了碰边厌的鼻尖,故意喷着气压低声:“我衣服上面那好几大块的洗干净了吗?”
上次送佛牌的时候池殊在这儿落了件衬衫,也没拿回去就放这儿,今早刚好碰上时候了,换下了那件被揉的皱皱巴巴上面喷了一大片的衬衣。
前半段的时候没脱,两人弄了不少东西上去,后面实在是太黏糊了才被边厌甩了下去,吧嗒一声的摔在地上,碎了满地的月光。
边厌怔了怔,一时间眼中的情绪带着挣扎,但一闪而过,他笑着拍了拍池殊的手:“我根本没洗。”
果然,池殊就不该起这个头。
边厌的段位实在是太高了,面对这样的撩法还能面不改色,甚至还能不轻不重地给你拨回来,弄得你面红耳赤的。
池殊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活了大半辈子他没哪次被这么反撩到不知所措的,还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