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殊知道,他真的完蛋了,真的栽了。
“别喊了,边厌,”池殊说道,“你喊的我连命都想给你了。”
边厌没停,但带了点儿不可说的笑意,他一直喊、一直喊,喊到最后,池殊就像是一块融化的芝士一样,失力地窝在他怀里。
烛火依旧在摇曳,跳动的情愫滚动浮沉于香薰的空气中,就这样看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一个拥抱姿势,外人却永远无法窥得内里的滚烫芜杂。
像是一场彻头彻尾都温柔至极的纷繁尘梦。
边厌嗅着那交融着池殊体味的香气,内心的空缺被一点点填满,最后鼓胀,沉甸甸地落入心室间。
边厌停了呼唤,滚了滚喉结,叹着气说道。
“池殊,能和我试试吗?”
第19章
其实这话单拿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挺混蛋的。
试试。
不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就跟那七天无理由退货一样,觉得不合适了或者腻了想退就退,没有一点儿负担。
所以这话混蛋。
可从边厌嘴里说出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道理一样,但带了真心。
池殊知道这是很大的一个进步,不再让你雾里看花,也不跟你随意玩儿,给根线让你牵着、掌控着。
但也只是根线。
池殊很明显想要更多。
“边厌,边老板,”池殊把手移回来,摸了摸男人的脑袋,“我这人对待喜欢的东西吧,就爱得寸进尺,并且贪得无厌。”
边厌亲了亲刚才吻过的皮肤,声音有点哑:“池殊,你可以得寸进尺,可以贪得无厌,但我不行。我不行。”
这种带着隐忍克制的话语让池殊心疼,但同时也让他心动。
心动于边厌的原则和底线。
他将池殊纳入珍视的范围内,带着不掺假的真心小心翼翼地滋养。
池殊缴械投降,他叹了口气扶着边厌的肩膀起身与他对视:“边老板,我这是第一次和人用这种方式,心里没底儿。给我点儿安全感,边厌。”
给我点儿安全感,给了我们两就试试。
边厌呼吸变缓,他伸手刮了刮池殊的眉骨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要问你,能给我什么。”池殊扣住他的手,低头去亲吻掌根时,抬眼盯着他看,“边厌,你动心了。”
这话可能旁人不懂,但边厌不可能不懂。
因为池殊说过,亲吻这事儿,他会让边厌在动心时给他。
边厌不蠢,能明白池殊到底想要什么。他顺着动作挑起池殊的下巴,大拇指按上池殊的下唇,轻轻地摩挲着。
“这个?”边厌问道。但没等池殊回答,他又肯定地说道,“你想要这个。”
一边说,他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将原本殷红的唇色揉深,像是玫瑰最深处的娇嫩花芯。
池殊嗯了声,低头轻轻地亲了亲他的指尖:“给吗?”
边厌感受着唇瓣普通蜻蜓点水的触碰,看着池殊在灯光下氤氲的面容,呼吸有点急:“给。”
说完他便将手抽出,扣着池殊脸将他拉过来,下颌微抬,唇瓣相贴。
亲上的那一刻,池殊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呆愣地看着边厌的眼睛,呆愣地感受着边厌嘴唇的温度。
“池殊,闭眼。”边厌贴着唇说话,他伸手去阖上池殊的眼睛。
“等一下,”池殊还未回神,但是却下意识地做出反应。他前倾着压了压,带了点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能吗?”
这要是放在以前任何一个男友身上,池殊都不会这样。但边厌不同,太珍贵了,珍贵到不敢随意进行下一步。
池殊往下压了压眼褶,他知道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惹人疼,又故意哑了点儿声:“能吗?”
边厌没回,但也只是没用语言回答。他直接用行动表明答案。
砰嗒几声,椅子被踢倒,桌子被撞开一段距离。
边厌托着池殊的后脑勺把他抱起来放到身后的胡桃木桌上,扶着他的脑袋低头吻下去。
驻守城池的守卫早就接到命令,乖乖地开门放行,让敌方直击柔软地。
池殊双手按在边厌的后脑勺上,将他压向自己的同时,头也抬起向上仰,将这个浅浅的吻加深。
店铺里的烛光依旧在跳动,歌曲依旧在演唱,只不过这次黏重的空气让光影和歌声都沾上了摇晃的色彩。
午夜到来,铺子里电子挂钟的报时声响起,为这疯狂的意乱画上短暂的句号。
边厌盖着池殊的眼睛平息,而池殊也没什么其他动作,就那么乖乖地躺在桌上,等着边厌和他自己缓下来。
良久,边厌才恢复了正常呼吸,伸手将池殊拉了起来,自己走去柜台后倒了杯冰的威士忌。
池殊就这么撑手坐在桌子上看他,原本就被刻意松开的衣领在经过一阵儿牵扯后越发大敞,松松垮垮地倾向一侧,烛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