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新,温媛笑得那叶片上的雨滴都颤落了。
两人还未走到家,就见温nainai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连围裙都来不及卸下。
“梁珩梁珩!”她小跑着,神色慌张,语气急促:“你快回去,你那小姑娘好像不舒服,哭着要爸爸,我说给她看看她也不肯。”
“我去看看。”说罢,梁珩抱着背篓疯跑,刚跑到院子外就听见梁曼音惊天动地的哭声。她性子向来耐忍,很少会这么哭,梁珩的心不觉也揪起了。
第9章
梁珩进到屋里,梁曼音正趴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不哭了哈。”梁珩将她抱起,又摸摸额头,热得烫手,想来是下午吹了风着凉了。
“这附近哪里有诊所,阿音发烧了。”
“我带你去。”温媛拿上外套,匆忙出了门。
乡镇诊所不像大医院,24小时都有值班,这时间点最近的那家诊所已关门,两人又跑到了隔壁村,到时天已黑尽。
小儿的哭声惊动了坐在柜台后打瞌睡的老翁,他眯着眼看了半晌,才带上眼镜走出来。
“医生,我孩子病了,”梁珩说:“下午吹了风,这会儿在发烧。”
医生点点头,有条不紊的摸了脉像,量了体温,旋即说:“这孩子烧得厉害,先退烧吧。打针还是吊水?”
梁曼音一听“打针”二字,哭得更凶了,不住挣扎。梁珩把她锁在怀里,手拍着她背,小声安慰,而后又对医生说:“直接输ye吧,退得快一些。”
老医生给人看了几十年的病,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拿出药水和工具进了诊室。
诊室不大,只有两张窄床,四周墙壁雪白,隔帘也是白的,甚是压抑。
梁曼音一到诊室,更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嘴里还含糊叫着“妈妈”。梁珩一听,手顿了顿,说:“不哭了,等阿音好了我就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温媛站在窗边,风灌进来,吹得她浑身都凉。
好不容易安抚好梁曼音,梁珩将她轻放在床上,一手还牵着她。老医生做好准备工作,正要扎针,小姑娘一见那针头,“哇”的一声,把医生都给吓了一激灵。
“这孩子再这么哭下去该哭坏喽,”医生捡起地上的针头扔垃圾箱里,又换了个新的,说:“孩子她妈,你杵那儿做啥子,过来按着呀,娃娃老动我还啷个扎针?!”
“好。”温媛上前,有些手足无措。
“你没带过娃娃呀,”老医生也是头痛:“按住她,不要动。”
哭声本就吵闹,再加之医生这么一说,温媛更慌了。毕竟她的确没带过孩子,要是把梁曼音弄痛了就不好了。
“阿媛,”梁珩语气轻轻,像哄梁曼音那样:“你按住就好,不用怕。”
“好。”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温媛,她是硬着头皮上的。
梁曼音不喜外人触碰,挥舞着小手,温媛手臂上被挠出好几道血痕,钻心的疼。
“哎呀,按好!”老医生眼神本就不好,娃娃再一动,他手也跟着抖了起来,更是焦灼:“你怎么当妈的,娃娃都带不好。”
温媛被说的喉头涌上一阵酸涩之感,眸中也泛着水光。
“我不是她妈妈。”
说完这句,她反倒像是卸下了千斤担子。梁珩拿眼看她,嘴唇翕动几下,到底没说出什么来。
彻底安静下来已是深夜,梁曼音哭累了便睡着了,梁珩坐在床边守着她。老医生趴在柜台小憩,呼噜打得震天响,温媛怕吵着孩子门,关了门,自己去走廊枯坐。
她突然理解了杨岚说的那些话,她以为上辈子与梁曼音相识,这辈子就一定能照顾好她,可事实并非如此。
她笨手笨脚,空有雄心壮志,真遇上事了,却只会畏手畏脚,或许正因这样,梁珩才会想到去找梁曼音的妈妈吧。
“想什么呢?”
梁珩不知何时出来了,手里拿了条毯子,给温媛盖腿上。他单膝跪在地上,执起她的手,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骇人的血痕。
“待会儿我就去给阿音剪指甲。”梁珩难得开个玩笑:“或者你挠我也行。”
“我看起来像会挠人吗?”温媛苦笑:“算了,阿音还小,她不喜欢我也正常,再说,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够好。”
“没有人从一开始就能把所以事情做好,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梁珩拿出一管药膏,轻涂在她伤口上。
膏体清凉,指腹温热,温媛在就这冰与火之间再次沦陷。
“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的房子是我大哥留下的。”梁珩半张脸都没在Yin影中,轮廓有些晦涩:“其实……阿音也是我大哥的。”
他还记得上辈子,温媛总爱说梁曼音长得不像他,尤其是眼睛。
后来温媛长大了些,就爱追着他问梁曼音的妈妈是谁,长得漂不漂亮,温不温柔诸如此类的幼稚问题。
“好好学习。”
每次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