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不会死。”
脆弱不堪的生命被人拿捏在手中,脆弱地不堪一击。
暗色的窗帘被拉开,温煦的阳光透了进来,照耀在他脸上。
姜沐岚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在被灼烧一般。
“拉上,我不想看到阳光。”
诺桑的眼里带着些笑意,修长的手钳过他的下巴,指腹抹净他嘴角的血污。
“你哭起来好美。”
“无耻之徒。”
诺桑一只手抵着脑袋,垂眸打量着他,眸光在他眼角,唇角,脖颈滑过。
他顿了一会儿,突然拽过他,将他抵在床头,链子在床头摩擦了一下,瞬时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撞击声。
“你还会流泪吗?”诺桑看着他问。
姜沐岚冷硬地回答:“不会。”
“我喜欢看你哭的样子。”
姜沐岚眼神里满是厌恶:“我喜欢你去死。”
“vist,你是不是好多了,今天同我说了太多话,虽然没有一句是我喜欢的。”
姜沐岚没再回答他。
诺桑又靠近了一些,握住他早已磨破的手腕,“会有一个适应期,等过了你就自由了。”
空气中纤白的玉手微微抬了一下,用嘶哑的嗓音喊着:“杀了我,我,我太,太渴了。”
初拥的初期阶段会是一段非常难熬的日子,他们对血ye的渴望就像是会上瘾的毒药一般,明知道那是毒,却还是想拥有。
姜沐岚讨厌透了这样的自己,拒绝着,到最后却又不得不妥协。
他尝试过不去碰,忘掉,可忍到一定极限,那种强烈的感觉就会让他发了疯一样,挣脱开锁链,义无反顾地扑倒在他身上,獠牙刺破皮肤,在那白皙的颈部留下不浅不深的伤口。
他恨,却又无能为力……
半梦半醒,他挣扎着开口,“诺桑你什么时候死。”
男人循声淡淡地看向他,俊冷地脸上勾起一抹弧度,“vist,你知道吗,我出生时就不是人类,是半人半鬼的怪物,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死了,被我父亲杀死的,觉得讽刺吗?”
“哈哈哈,可又能怎么办,父亲是怪物而我也是,凭什么,我们明明是那样高贵的血统,确要忍受别人无法承受的痛苦,黑暗是我们的屏障,阳光是毒……”
姜沐岚斜睨着看他,“呵,原来你也是可怜之人。”
“可怜吗?”
“被上天厌恶的孩子,被时间遗忘的弃子,是诅咒,是对你们残暴不仁的惩罚。”
“如今我不再是一个人接受这诅咒了,往后的日子有你陪我。”
“你不得好死。”
“或许百年千年之后的某天,会如你所愿。”
男人伸出手来,抹净他脸颊上痛苦的泪痕。
姜沐岚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双手紧握,一拳打在他脸上,又因为另一只手被束缚着,惯性的往后退了退,“别碰我,我要杀了你。”
他抬手,指腹擦过唇角,沾染了些shi润。
眼疾手快地将他按回原地,“这么多天了,你还是没学乖。”
男人又想伸手过来,姜沐岚动了动,前倾着身子咬住他的手腕。
他笑了笑,像不知道疼痛一样,“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接受你现在的样子,明天开始会换个人来喂你。”
次日清晨,姜沐岚从床榻醒来,白嫩的脖颈在阳光下映出一道微光。
穿着长袍的男人帮他拽了下被子,遮盖住那片旖旎。
姜沐岚朦胧中看了一眼那人,强撑着虚弱的身子问:“你是谁?”
“我将会作为你的血奴,与你相伴。”
姜沐岚惊地看着他,撩被子的手僵在半空中,因为惊恐那双眸子渐渐失了色。
男人不动声色地走过来,替他掖好被角,语气定然,仿佛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主人,以后我为你而活。”
姜沐岚喉结滚动了下,堵在心口的话让他无法说出口。
在他记忆里,即便有主仆之说,也从未有生命之约。
身体发夫受之父母,岂容他人随意践踏。
他看向他,带着毋庸置疑地语气:“我不需要,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如果您有需要随时叫我。”
……
炽烈的阳光照进身体的那一刻,饥渴难耐吞噬了他。
姜沐岚浑身颤抖着,发了疯似得将自己的身体往墙壁上撞,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门锁啪嗒一声。
那人站在他面前。
就像是饥渴的猛兽突然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他不受控制地向着那人靠近,速度很快。
他呐喊着:“不要,不要过来,我不需要,我不是怪物,不是……”
“主人,我可以满足你。”
凌厉的眼光注视着那人,手掌蓄力,将他抵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