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
中午,叶元澈和夏佐正在讨论工作时。军长又发了条信息。叶元澈只好一个电话打过去说自己已经在一号矿井了,还让他听了机器的轰鸣声,军长这才作罢。
可叶元澈才挂电话,上方就传来一阵异声。此时正值午休,矿洞里没几个人,夏佐示意众人停了机器,自己仔细听了一下。眼里飘过惊恐,可随即冷静下来告诉叶元澈说:“没事,就是有点漏水,元澈,你快点把大家叫出去吧。我去把里面那几人叫出来。”叶元澈看了一下夏佐,跑了出去。见叶元澈走后,夏佐飞快的向里面钻去。
叶元澈把一无所知的众人带到电梯口,就返回去找夏佐,“说什么只是漏水,我好歹也呆了几个月,这有事我还不知道!”
夏佐在犹如迷宫般的矿洞里钻来钻去,好不容易才找到剩下那几个矿工。夏佐刚带着他们准备离开就撞上了叶元澈,还没说几句话,那异声越来越大,几块小石头落下来。夏佐见状,慌忙将大家挤进安全洞里。落下的石块越来越大,夏佐躲闪不及时,被叶元澈拉到一边,躲到另一个凹槽里,正好一块大石落下盖住,只留一丝缝隙。
夏佐大喊:“你跑回来干嘛!”伴随着巨石掉落的声音,叶元澈也大声喊:“废话!当然是来救你的!”
好一会儿,四周终于安静了。夏佐说:“所以你跑回来干什么!”叶元澈平静地说:“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两人被卡在里面,动也不能动,四周漆黑寂静一片。夏佐说:“好了,这下又多了一个遇难者了。我的年终奖又少了一点!”叶元澈实在没想到他居然还在算年终奖,忍不住说:“这时候,你确定要和我算年终奖?你要真在乎你那点年终奖,就该祈祷我们都能活着出去。要不然,你那奖金也没地儿花!”
突然另一头安全洞里传来几声,夏佐也吼着:“省点力气,别人又不靠你那点声音找人!”声音那头欣喜地说:“夏佐长官!你还活着!”夏佐说:“废话,我死了能和你搭话!”那人继续说:“那叶长官呢?”叶元澈回了他一句:“我没事!”
那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大概就是对自己今生放下的错做个总结。说道最后,叶元澈才明白这人就是前几天抱怨他的那个矿工。终于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矿工憋不住了,一个人骂道:“屁大点事儿,至于婆婆妈妈说这么久吗!别说叶长官能不能原谅你,我要是手里有点东西,非让你躺平不可!”叶元澈也说:“你就几句话,就想打发我了?想要道歉出去后做点有诚意的事。”
夏佐插话说:“好了!都安静下来!保存点体力不好吗!”
四下又归于一片寂静,没过一会儿,一阵苍凉的歌声传来,不知道是哪个工人唱的。夏佐让他别唱了,保存体力,那人回答:“夏佐长官,我在这矿场呆了十几年了,就没见有人活着从矿难里出来。这十几年里,我连家乡话都没说一句,更别说唱歌了,你就让我唱吧!”这下在没人在反对他了,众人静静听着他的歌声。灾难消除了一切,包括人们戴的面具,身份阶级,每个人都变成了□□裸的受难者,肆意的表达着深藏起来的自己。
而在外面,听说夏佐没有出来后,军长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下没人能阻碍他了,可又听说叶元澈在下面,顿时暴怒,等人都出去后,他攥紧桌布,咬牙切齿道:“叶元澈!这可是你自找的!”
虽然军长巴不得夏佐死在里面,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他跑到城里,声泪俱下,请来一直搜救队。找了一天一夜还是没找到人,就打算放弃,挨个联系家属。
第一个联系的自然是夏佐的家属,电话那头是一个女声,在听到夏佐遇难的消息后,她平静地说:“尸体找到了吗?”
“额,没有!”
“没有你打什么电话!还不去找!浪费我时间!”随即挂断了电话。
军长在骂了一通后,看向外面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他还能回来!”
地底,唱歌那人早不唱了,四周安静了好久。有一个人轻轻哭了起来,另一人骂道:“哭丧呢!”那人说:“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没人会在意的,连铭牌都没有!谁会来救!”
是呀,他们是一群连手环都没有的贫民。以前哪次矿难不是隔了好几天才找人来挖。军长就是想等他们死了干净。
夏佐安慰道:“好了!好了!这不还是有两个有铭牌的人吗!”
“开什么玩笑!军长最恨你!巴不得你死了才好!”
夏佐安静了一会儿,批评他说:“嘿,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在这里吗!按你这么说,他不得马上来救我们,毕竟叶元澈也在这里呢!”
“都别说了,总之会有人来的。还是保存体力吧!”叶元澈大声说。
可惜哭声没有停止,没有救援的等待,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折磨致死罢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叶元澈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母妃给自己讲的那个故事,轻轻唱起来。夏佐想阻止他,可又想到现在他们的处境,只好静静听了。
瑶花,瑶花
飘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