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来一看,这个电话好熟悉。
我忽然一个激灵,是医院的电话,难道是晚晚遇到了什么事?
等我接通电话那一瞬间,便听到那边传来特别焦急的声音:“何安宁,我是程自奕,你帮我找找晚晚,她没在病房,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打她电话也没人接,有个护士说他跟一个男人走了出去,还说你昨天来看过她,我刚刚出差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我当即脑子就要炸开了锅,我想了很多可能,可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是时赫阳,难道他要对晚晚先下手,以此来告诫我吗?
我在电话这头陷入了无限的焦虑中,于是我在电话里告诉程自奕:“先去医院看看监控,跟什么男人走的,我这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我在车里有些缓不过神来,心想着,是时赫阳给我个警告还是真的要向他说展开报复?
我再也想不下去了,我心里焦虑极了,祈祷着,晚晚你一定不要出事啊。
心里想着我立刻启动了车子开了出去,拍照的地方跟医院几乎在沪市城区的一个东,一个西,开车需要经过两个跨江大桥。
就在我下了第一个大桥拐弯准备进入高架的时候,眼看着对面的车道上有超车的行为。
我为了示意摁了两下喇叭,可对面的车执意超车,眼看着就要向我的方向撞来,可我车的旁边车道却一直车流不断,我下意识的踩下刹车。
之后我立刻慌了,无论我怎么踩刹车,车子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已经分辨不清是否刹车失灵,我立刻打了方向盘,只是瞬间我感觉到对面的车硬生生的撞了上来。
只觉得脑袋一阵生疼,就连方向盘上的气囊已经爆了出来,我卡在方向盘和座位之间,忍受着身体和脑袋上带来的剧痛。
我从口袋里摸索着电话,可我根本无力将电话拿出来,我想看清眼前围上来的人群,我更想看到时向南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他,只觉得一股股的血流从脑袋上面流了下来,漫过眼睛,不得已我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我被恐惧笼罩着,就算那些年在非洲难挨的日子都没让我觉得害怕,可现在我已经全身在颤抖的剧烈。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经历了感情的挫折,终于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可为什么却让我的生命在此戛然而止?
我害怕,莫名的害怕。
我怕这辈子就跟时向南就此别过了,我怕在也没有人护着米亚。
在我心里,我宁可当初没答应时向南,不给他机会,也不至于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承受这样失去我的痛苦。
我知道他一定会自责,可我没办法自救,只能听天由命的等待着老天给我一丝生存的机会。
可是我还有遗憾,除了不能好好的照顾米亚,就是没能给时向南留下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注定如此别过对方,不留任何念想。
我看到的最后一眼,恍惚间看到有人把我抱出来,只是双眼被血流弥漫着,几乎看不清是什么人。
后面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泛白的屋顶,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充斥着我的鼻息,才惊觉自己躺的是医院的病床。
我似乎全身似被碾压过,疼痛无比,脑袋昏沉的嗡嗡直想。
再努力的将自己的眼睛睁开一些,才发现有个女人的脸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她红着眼,在我面前用力的摆了摆手,特别激动的喊到:“时向南,时…时向南快来,安宁醒了,醒了。”
只见有好几个人从房间外跑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眼带着黑眼圈,红血丝,胡子拉碴的直接闯到我的床前。
“安宁,你怎么样,能听得见我说的话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只觉得陌生,但脑子又嗡嗡作响,疼的要命。
可他却好像半跪在我的床前,大手拢着我的头发:“安宁,你知不知道你出了车祸,一直昏迷到现在?”
我有些无力的摇着头,只见眼前的男人紧张的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样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头要炸了似的问道:“你…你是谁啊?”
我转过头看着其他的人,同样疑惑的问道:“还有你们…你们都是谁?”
“你说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怔愣的看着我,甚至放大着瞳孔颤着唇说道:“我是时向南啊,我是你的老公啊。”
“什么南,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疼。”我有些害怕惶恐的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摇着头:“向南,时向南,我们是夫妻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了?”
我不明就里的捂着头想着这个名字,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记忆,甚至我以前所有的事情都不记得。
我就像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空白的让我有些发蒙。
刚才在我眼前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