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言捞起坠在他衣角的白团子,抬头,便和指缝里悄悄露出的双眼对上了。
被抓个正着的贺书宁赶紧合上双手,猛摇头:“没看见,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傅淮言轻叹口气,将罪魁祸首塞到了它主人的怀里,转身去了配套休息室换衣服。
双手解放的贺书宁抱着胖喵,挽救般地朝傅淮言的的背影吼:“学长,要不我给你缝一下吧,我技术贼好。”
回应他的,是休息室‘咔哒’锁上的门。
搞得谁好像会过去偷看似的。
没得到回话的贺书宁悠哉哉地坐到了沙发上,顺便回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
领口大开下的结实胸膛,腹部隐约可见的肌rou线条,啧啧,穿衣显瘦,脱衣有rou,不错不错。
休息室内,傅淮言将衬衣脱下后随手扔到床上,他抬手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件换上,微倾的脊背依旧笔挺,直角肩格外优越。
不愧是蝉联A大三年,‘最想嫁的alpha’排名榜上的首位。
颜值、身材、能力,简直完美!
穿好衣服,傅淮言走到门前正准备出去,忽地想起贺书宁说的话,略一思索,又缓步回到床边,拿起了床上的衣服。
他垂眸,微抿的薄唇勾起柔缓的弧度,
休息室门轻响,耳尖的贺书宁立刻从沙发上窜起,手里捏着衬衣掉落的两颗纽扣,对着贺三元摆出教训姿态:“我和你怎么说来着,老实听话不要闯祸,你是不是当做耳旁风?啊?”
说着,他把两颗纽扣怼到贺三元面前:“你瞅瞅,这么高奢华丽的东西你赔的起吗?别对着我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没用!”
傅淮言悠闲折着衬衣袖口,听着小孩儿继续表演。
“就算学长原谅你,不要你赔,我也不会原谅你。”贺书宁状似无意地转头,面露惊讶:“啊,学长,你出来了啊!我正在教训贺三元呢,无法无天,以后还得了。”
傅淮言整理好衣服,抬头附和:“对。”
贺书宁:???
这和想象中的回答不太一样啊!
不应该是算了吧、没关系、原谅它吗?
无视贺书宁的迷惑,傅淮言继续问:“怎么处理?”
真要处理?
除了照价赔偿,还有其他的处理方式吗?
贺三元啊,你这次可把哥哥给坑惨了。
贺书宁耷拉着肩,讷讷地问:“你想怎么办呀?”
看见小孩儿的反应,傅淮言眼底划过一丝笑意,语气却故作冷淡:“纽扣找见了吗?”
贺书宁乖觉地摊开手心:“喏,在这里。”
看在他把纽扣都找回来的份上,能打个折吗?
下一秒,贺书宁被傅淮言扔过来的白色衬衣糊了一脸,淡淡的薄荷香气在他周身环绕。
“缝好。”
傅淮言看着小孩儿手忙脚乱拉扯头上衣服的动作,刻意淡漠道:“会吗?”
着急忙慌拉开衣服的贺书宁懵了两秒,随即眼睛一亮:“会,必须会。”
缝扣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贺小少爷怎么可能不会!
贺书宁拍着胸脯,大声保证:“肯定给你缝的跟原来一样,不,比原来的还漂亮。”
衣服会不会比原来的漂亮,傅淮言不知道,他只知道,面前的小孩儿仰着红扑扑的脸,眼睛弯成月牙儿,当真漂亮的不得了。
紧接着,贺书宁跑到外面办公室转了一圈,拿着好不容易借到的针线盒,抱着衣服坐到了沙发上,结果,他拿着针线对着扣子和衣服比划好半天,愣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贺书宁鼓了鼓脸颊,十分不服气:“不就是缝个衣服,能难得到我?”
随后,他拿出手机,打开千度浏览器:
【衬衣纽扣需要怎么缝?】
网页一刷新,好家伙,一整个页面全是缝补技巧,连抹布都能给缝出花来。
满脸尽在掌握的贺书宁拇指轻点,打开了一个小视频:“衬衣纽扣的缝制方法,其实很简单……”
抑扬顿挫的女中音,瞬间充斥在整个办公室内。
缝纽扣有多简单,贺书宁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脸丢的很简单。
所谓大型社死现场,也不过如此了。
急急忙忙静完音的贺书宁转过脸,恰好和傅淮言对上眼,他试图解释:“我会缝,真的,我就是想巩固一下。”
傅淮言无动于衷。
贺书宁垂死挣扎:“确实很简单,真的很简单,我知道的。”
傅淮言先一步移开眼睛,不然会忍不住笑出来。
可怜巴巴坐在沙发上的贺书宁差点儿哭出声,真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他恨不得变成贺三元,好歹能钻进桌子底下藏起来。
三分钟后,自我安慰、满血复活的贺书宁一边看无声视频,一边穿针引线,他就说有点儿不对,原来是没有穿针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