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再次拿了第一,失策就失策在常规概率上,出数学卷子的老师也不知道出得什么招儿,选择题的答案就是全定得A。李负代误打误撞,分别差了一分和三分压了江月和叶朗。也因为这个全A答案,考场上整个年级做着数学卷子的时候都疑神疑鬼极度怀疑自我,坚定不移全填A的没几个,就这样又托出了李负代年级的第一。
他这成绩,让班主任很头疼。
温烈丘几乎从不好奇什么,成绩下来,却纳了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大的一次闷儿。要说李负代聪明,他承认,可他天天不求上进没心没肺觉都睡不囫囵的一人儿,成绩那么好,于情于理都不合理,温烈丘不羡慕不嫉妒,就是慌得厉害。
成绩出来后的半个上午,温烈丘都一声不吭地翻着空白的课本,认真又消沉。
成绩出来,李负代也愣了一节课的神儿。其实他看着是发愣,脑子里却转得飞快,开学这些日子以来,他自己都记不得多少次了,他次次试探着想和温烈丘一起学习,那人次次冷着脸不搭理他,互帮互助这一行为就仿佛触碰了什么不可触碰底线似得。
午休结束,温烈丘醒来又开始翻课本儿。
过了一个午饭和午休,成绩一事的Yin影多少过去了些。下午第一节 课,李负代面朝黑板,眼睛转了又转,最后悄悄瞄了温烈丘一眼,压低声音身体往他那边儿靠,再次试探,“……我觉得,书上有些内容不太清楚。”
温烈丘没反应。
“那么多本儿书翻着也太累了。”李负代伸出手指推着个本子到温烈丘面前,里面是他这几天整理出来的理数重点,他口吻听着平常不过,一直看向前面的目光却忍不住乱晃,还因为小心翼翼而有点儿想笑,“……看这个吧,能方便一点点,就一点点。”
温烈丘略略扫过笔记本儿,应了一声,意思就是搁这儿吧,看不看另说。
李负代没辙,扫了眼讲台上讲解试卷儿的老师,又说,“老师讲着呢,不听?”
“听不懂。”温烈丘撇了李负代一眼。
温烈丘基础不是一般的差,李负代也知道这样听课有困难,可翻看课本儿这种无用功,和消极应对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在之前温烈丘年级垫底的日子里,他的成绩一直是非常坦荡且明了的零分,科科白卷儿嘛,零分也是自然。所以,如果从分数提升层面来分析,温烈丘还是进步了的。李负代在身边儿他不好意思交白卷儿,乱写瞎猜四科加起来得了一百多分,虽然还是稳定的在年级垫着底,好歹态度是转变了。
可吧,零分垫底是洒脱,一百多分垫底就是承认自己傻逼了。
“哪儿不懂,我教你嘛。”李负代眼巴巴地看向温烈丘。
“嗯,我看看。”只要李负代提起要教他,温烈丘次次都这样敷衍过去,然后就绝对没有后续。
放学后,李负代在教室里整理了会儿笔记才去球场上找温烈丘。刚在球场台阶上坐下,就打了晚自习的上课铃。
除了江月,他们三个都不上晚自习,阮令宣先温烈丘一步挤在李负代身边儿坐下,“兄弟,再次喜提第一,恭喜恭喜!”这话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想说了,江月一直闷着气所以没敢开口,拖到现在才肺腑表扬。
李负代余光瞄了瞄在他另一边儿坐下的温烈丘,皮笑rou不笑的,“你晚上放学再来接江月?”
“是啊。”阮令宣脚下踩着篮球,叹着应了一声。
“干脆和她一起上自习呗。”
“我已经被她放弃了。”阮令宣唉声叹气的,踩着篮球滚了两圈儿,然后弯腰把篮球塞进了书包,“反正成绩就那样儿,也别白费力气了,不如留着时间干点儿别的。”
李负代哦了一声。
“不是我自暴自弃啊!”阮令宣又大叹一声揽上李负代,“月月说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可以按比例分配,其中百分之九,是优秀的人,而超脱了优秀的Jing英,就只占百分之一,一百个人里出一个……巧了,你就是一个。然后普通人,占了大半,是百分之六十,再是垃圾,百分之二十。”
李负代挑眉,“还有百分之十呢。”
“垃圾中的垃圾。”阮令宣面无表情的,“比如我。”
“没啊。”李负代轻笑,“我把你当宝贝呢。”
“兄弟!还是你懂我!”刚刚还枯槁失神的人瞬间就沾染上了喜气,阮令宣使劲儿抱着李负代拍了拍他的背,松开人他又委屈起来,“其实我挺努力的,我要求也没多高,够了体育生的分数线就行……可能我天生不适合学习。”
一直没插话却留意着他们的温烈丘突然在李负代腰上打了一下,冷冷训他,“腿别折着!”
伸开腿的间隙,一个主意冒了出来。李负代故意装着敷衍回了温烈丘一句,继续跟阮令宣说,语重心长的,“不是不适合,可能方法不对。”
“是……是吗?”一句话,阮令宣就深信不疑。
“江月放弃了你,我不会放弃你。”以李负代对他的了解,其实阮令宣一点儿都不笨,他表面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