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妃”细雨取出小匣子,就要出门。
被魏王妃叫住。
“我有话交代你,你务必原封不动的带给她”背对着门口,魏王妃没有转身。
细雨带着匣子赶到城门外的时候,罗佩兰正扮作男装守着马匹等待押送犯人的队伍。
“表……表公子”细雨早在监视罗佩兰的时候就知道她换了装扮,因此出了城门就直接找到了站在较为显眼位置罗佩兰。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佩兰停下收拾干粮:“细雨?你怎么来了?姑母叫你来的?”
罗佩兰有些激动,完全没意识到细雨为何这么准确就找到变装了的她。
“回表公子的话,细雨是奉命来给表公子送东西”细雨将藏在宽袖里的匣子递给罗佩兰。
“姑母她不拦我了?”罗佩兰有些紧张,害怕细雨是来带她回去的,但是罗佩兰看了看细雨身后,空无一人。
姑母只派细雨一人,想来不是阻拦她的。
果然,细雨接下来的话印证了罗佩兰的猜测。
“回表小姐,王妃只让奴婢给你带几句话”细雨摇头。
“什么话?”罗佩兰声音发紧,是她猜测的那样吗?姑母要与她断绝关系?
虽然早在她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罗佩兰仍旧有些难受。
她在姑母身上体会到了早就失去的来自长辈的温暖,如今,要失去了吗?
罗佩兰一手抱着匣子,一手攥紧手心。
“王妃说,魏王府表小姐感染恶疾、一病不起,得她体恤,送到温泉山庄养病,什么时候病好了,什么时候王妃亲自把表小姐接回来。”细雨按照王妃的要求在“送到温泉山庄养病”、“病好”、“接回来”等字眼上用了重音。
罗佩兰听完,松开了攥紧的手心,强忍住眼眶里想要离开的泪水:“回去告诉姑母,表小姐未能在她身边尽孝,还让她如此Cao劳,实在羞愧”
“奴婢定会带到”细雨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等等”罗佩兰叫住正要离开的细雨。
“帮我跟姑母说声对不起,还有,劳烦她对霖儿照顾一二”周围算不上空无一人,罗佩兰未敢多言。
“是”细雨这次是真的领命离开了。
罗佩兰站在原地,目送细雨的背影消失在城门处。
她低下头,用身体小心地挡住匣子,确保不会被人看到匣子里是什么,才小心掀开匣子。
里面是满满一匣子银票。
罗佩兰“啪”的一下合上匣子,抱着匣子蹲在树下痛哭起来。
或许她是这世上最不孝顺的晚辈了吧,罗佩兰想。
与此同时,纪得安一行人还未进入西北境内就遇上了困难。
他们经过的路太过崎岖,人根本无法长时间呆在车上,所有人都只能下车步行。
“院长,这水泥路真是好东西,要是这从京城通向西北的路都是水泥路就好了。”□□非喝了一口水袋里的水,喘着气开口。
就这一天的功夫,好多人脚上都磨出了水泡,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越往西北走越缺水,偏偏他们水袋里剩的水也不多了。
纪得安抬手,用袖子擦了一把流到脖子上的汗水,看着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同样想念起了昨天的水泥路。
但是,他是队伍的领头人,若是他都叫苦,那剩下的人岂不是更要叫苦?
纪得安脚下同样被磨出了水泡,甚至已经破了,走起路来难受的紧,但是此刻纪得安回复□□非等人的却是:“想来很快就能把水泥路修到西北吧”
其实,西北的水泥路可能会放到最后才修。
毕竟,跟其他地方比起来,这里地广人稀,生意不好做,还漫天风沙,而修路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商贸,他们要去的地方明显不符合优先修路的要求。
“没事,这也算是提前适应一下吃苦的日子了,说不定到了西北,比咱们在地上赶路还苦呢”□□非迈着步子,感受着脚上传来的疼痛,面目抽搐着安慰自己。
他可是看过前朝关耳先生的那篇《风沙记》,文中描述的风沙走过、寸草不生的场面他单看描述就已经觉得在那里生活的百姓苦了,不愧是能被当做罪犯流放之地的地区。
□□非看着走在前面的纪得安,注意到他走路时的不自然,心里升起敬佩,院长还是侯爷呢,大可以留在京城过光鲜的日子,却愿意为了农业自告奋勇地前来西北吃苦,他不过是个落第的举子,又有何不能?
□□非燃起斗志,握住身上背着的包袱,加快步伐,甚至带头激励大家:“同学们!大家加快脚步哈!我们走的越快,就能越快到达下一个借宿的地方,休息的时间也更长点,都快点,但是一定看清路!”
学生们本就是出身农家的,身体素质比读书多年的夫子们好多了,听到□□非的话,纷纷加快步伐。
这下,纪得安和包括□□非在内的四位夫子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