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臣熙的小心脏顿时悬了起来,顺着楼梯狂奔下到一楼的书房,小跑几步跪坐在他身边。
第一件事就是先用手指探了探邬棋的鼻息,感受到明显均匀的呼吸,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焦臣熙虽然悬着的心放下了,但又看他脸色红得发紫,情况似乎不太好看,于是紧张地拍了拍他的脸。
“小棋,小棋?”
也许是因为摇晃动作太大,让邬棋本就靠不稳的身子,重心一偏向一侧倒去。
“哎哎——”
焦臣熙赶紧伸手接住他,扶稳了靠在自己身上,无奈苦叹一声。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说了酒Jing对你病情不好,你还喝这么多,还喝醉了!你是叛逆少年吗?我现在就收回之前说你是乖孩子的那句话。一点都不听话!整个儿一小祖宗!”回身一边碎碎念,一边把丢在一边的脱鞋扒拉回来。
脑袋突然有了依靠的邬棋,贴近焦臣熙的胸口,用鼻子嗅了嗅他的衣襟,像狗子认主人似的。
干脆松开手上的东西,转而双臂环抱住身边人的腰。
“咚!”东西落地,砸出一声闷响。
焦臣熙闻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邬棋手里原来攥着一个黑色酒瓶。
仔细一瞧,这不就是早上的那瓶酒吗?
被人抱着腰一时没站起来,焦臣熙用手里的拖鞋费力够到酒瓶,扒拉回来。
拿起瓶子来冲着灯光看了一眼,又倒过来瓶口冲下晃了晃,居然一滴不落。
“我的天啊!不是吧!你都喝了?”
邬棋闭着眼,也不知听没听见焦臣熙的哀怨,砸吧两下嘴,像个八爪鱼似的挂在焦臣熙身上,搂着他的手臂也紧了紧。
嘶!一做错事就撒娇耍赖求原谅。
焦臣熙怨妇似的看向邬棋,对他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不知怎么就莫名有种民国富家少爷借酒消愁,跟班小伙计撵在屁股后头收拾烂摊子的感觉呢?
“唉——”
终于没忍住重叹一声,扶着人站起来,抬起一只胳膊把人架住。
“来吧,大少爷。我扶您回床上睡去。”
因为屋子里直通卧室的楼梯没有扶手栏杆,保不齐扶着他走到一半,醉鬼再突然尥蹶子,两人都摔下楼去,得不偿失。
于是选择走了房间外的扶梯,邬棋意识虽然混乱,倒是还能保持平静,脚下也勉强能跟着上台阶。
没走几步,邬棋左手原本悠悠荡荡地垂在身侧,突然像是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似的,倏地把胳膊搭在焦臣熙肩上,把人搂住,顺势把脑袋一歪,枕到他的颈窝上。
估计是下意识把焦臣熙当成一个人形大抱枕来对待了。
“嘿?!你还抱上瘾了!”焦臣熙匪夷所思地看向邬棋。
说话间,贴着自己颈间的脸轻蹭了蹭,焦臣熙这才发觉他的脸有多烫。
于是伸手掌覆在自己额头上,又试了试邬棋的体温。
“还好,不烧。”
邬棋双唇微启,热气吐到焦臣熙脖颈上,痒得他下意识动了动肩膀试图躲开。
可每躲一下,邬棋也跟着挪动一下。
焦臣熙感觉自己莫名有点上头,无奈出声,嗓音有点沙哑。
“别耍赖啊。”
“惹急了,我也是会揍人的。”
……
几十分钟前——
找遍了整个别墅,也没发现焦臣熙的踪迹。
不知是不是因为头疼影响智商,邬棋来来回回找了这么久,愣是忘记还有后院这个地方了。
他捂着头,慢慢来到餐桌前坐下,不仅人没找到,管头疼的药也没找到。
废物……
趴在桌上,邬棋失落地耷拉着脑袋,想着离开焦臣熙以后,自己会不会就真的这样变成一个废物了。
然而目光一瞟,不经意扫到不远处放着酒的橱柜。
“我的确没有那方面爱好……”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就明晃晃地悬在他的耳畔。
真烦!
邬棋烦躁地捂住耳朵。
过了一会儿,踱步走到厨房,打开橱柜,里面果然放着今天早上还没喝光的酒。
他紧盯着那个黑色瓶子,缓缓伸手握住了瓶颈。
早上焦臣熙的叮嘱也不是不记得,可就是心烦的压不住。
“而且就算有,我也不会喜欢你——”
“不会喜欢你……”
“别说了!”
邬棋也不知怎么就被激怒了,他手一挥,不小心刮到放在台边上的盘子。
盘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声音之大,把他吓了一跳。
满地的瓷盘碎片,落在邬棋眼里,却是一摊血红色的ye体,瞬间爆炸开,溅了满地都是。
他仰头狠狠喝了一口瓶中酒,踉踉跄跄退后几步,冷冷地看着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