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林数的睡意顿时全没了,急爬起来,扶住歪倒的谢铭山:“你喝了多少酒?”
“两瓶吧……”谢铭山喝的眼睛都发了红,靠在林数身上,都是酒气和烟味。
“怎么喝这么多……”林数皱着眉头,将谢铭山小心放倒,怕他吐了,还在脑后多垫了个枕头:“你先躺着,我给你倒杯水去。”
“等会儿再去。”谢铭山长臂搂住林数,将他扯倒在床上,埋在林数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疲惫地说道:“让我抱抱。”
林数侧过身来搂住谢铭山,急促的心跳隔着胸膛有力地传来。林数知道他今晚忙了太多的事,虽然身体疲惫,但Jing神还是亢奋的,这时候睡觉反而睡不着,便一手轻轻顺着他的后脑,一边慢慢和他说话:“今天到底出什么事了?严重吗?”
“今天收到的货,只有面上一层是合格的,底下都是残次品。”谢铭山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之前的供货商是老板带着我谈下来的,价格要高一些,但品质一直很放心。我养伤这段时间,厂子那边没人看着,采购自己换了家更便宜的供货商。”
“采购疯了吗?”林数简直不敢置信。
“采购叫路展博,是老板的侄子。”
“呵,怪不得。”林数冷笑了一下:“他是傻子吗,随便什么货都敢要。”
“这事也怪我。”谢铭山揉了揉眉心:“他找的那家发来的第一批货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我虽然没换掉原先的供货商,但也同意从新的这家进了一批材料。结果就是这批出了问题,现在厂子没原料,都停工了。”
林数听完心凉了半截。
先不说停工一天人工、房租这些要损失多少钱,厂子里出货是有期限的,逾期的话,赔钱还好说,如果以后和甲方断了合作,这后果就不是谢铭山能承担得起了。
“那现在怎么办,能补到材料吗?”林数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下午就是去找原来的供货商了,吃了我一千来块,那边同意赶工,出一批货补全我这边的缺口。”谢铭山说到这里还有点小得意:“好在我觉得不对劲,没敢和那边断了联系。”
“辛苦你了。”林数是知道这一斤酒谢铭山在哪里喝的了,感觉又心酸又荒唐。
从来只有乙方求着甲方订货,没成想现在变成甲方烧着钞票请乙方供货了。
“那那批残次品呢?报警了没?”林数又追问道。
“没有。”谢铭山抵着林数的肩膀,低声说道。
“不报警等什么呢?”林数不解地说道:“货款总得追回来吧。”
“我自己追。”谢铭山醉醺醺地说道:“老子刚当上经理,这种事都摆不平,以后怎么干下去?”
然而话刚说完,谢铭山便跳下床,冲进洗手间吐了起来。
林数赶紧跟了上去,一手扶着谢铭山的腰身防止他摔倒,另一只手不住替他顺着背。
“没事了。”谢铭山低声说了一句,拧开水龙头,用手掬水漱口,又用冷水冲了把脸,看起来清醒了一些。
林数扶着他回了卧室躺下,又去倒了温水,送到谢铭山嘴边,喂他喝下。
“这事儿没完。”谢铭山斜靠在林数怀里,声音恨恨的:“工厂三月份投产,之前一个月都没事,我刚上任,厂子就停产了,路展博那孙子肯定和别人合起伙来想坑我。”
林数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谢铭山不满地说。
“没什么,就是觉得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见你露出和你的过肩龙相配的性格。”林数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本来是件挺让人头疼的事,但林数就是忍不住想笑。
“我们小谢这样很帅。”林数低头,用鼻子蹭了蹭谢铭山的鼻子:“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
谢铭山哼哼了两声,酒劲上头,在林数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谢铭山醒得很早,林数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谢铭山坐在沙发上,抱着蒜头在看他的蛋蛋。
蒜头显然对这种很没隐私的霸权行为非常愤怒,奈何挣脱不了谢铭山的钳制,只能在喉头不断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你不要玩人家了。”林数走过去,把蒜头解救出来,放它去吃猫粮了。
谢铭山的眼睛的红还没消,看起来像个受欺负的大孩子,见蒜头被抱走了,从沙发上站起身,给林数盛豆浆:“我就想看看蒜头做了手术有什么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林数不解。
“我以为做完绝育,整个下面都没了。”谢铭山把豆浆放到林数面前,说道。
“怪不得你之前那么担心。”林数没想到谢铭山一直是这么想的,当场笑了出来:“哪能那么恐怖,你让喵以后怎么上厕所。”
“这不想差了吗。”谢铭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去厨房端来他煎好的培根、鸡蛋还有馒头片,说:“不会做复杂的,凑合着吃吧。”
“你几点就起来了?”林数奇道。他以为谢铭山只比自己早起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