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托斯下意识地把他踢了下去:“什么鬼。”
下一秒,婴儿爆发出震天的响声。闻声赶来的莎布猛地推开门,崩溃地看见儿子在华丽的羊毛绒地摊上嚎啕大哭,而罪魁祸首本人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满脸微笑地对他说:“早上好。”
莎布觉得自己心累:“哪里有什么早上。整个亚狄斯宫殿的时间不是由您老人家随心所欲定的吗。”
男人问:“他是谁?”他抬起下颌,示意向正努力爬到莎布身边的婴儿。
“你的儿子,”莎布嘲讽地说,“不记得了吗?不记得的话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某天早上,你是如何卑鄙无耻地用美色.诱惑我同意和你一起制造后代的?”
阿撒托斯懒洋洋地“哦”了声。
而期待更多的莎布用蓝色眼睛无声控诉着他。
“差点忘了,”男人轻飘飘地站了起身,床单顺着他令人垂涎的人鱼线滑落到地,“帮我把睡衣拿过来。”
莎布用力翻了个白眼,但稍稍变红的脸颊还是显露了一些他的心情。他把衣服抛到阿撒托斯头上,男人警告地撇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造次,然后慢条斯理地披上睡袍...依旧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胸膛。
“劳驾,阿撒托斯,把你无处安放的荷尔蒙收一收。你儿子还在这边看着呢。”
阿撒托斯轻描淡写地坐在床沿,给自己套上马靴。闻言他抬起眼皮:“呵,那么他就要学会适应。”
莎布假笑了一下。
他已经可以预感接下来的鸡飞狗跳了。
☆、无责任番外(2)
几年之后,奈亚拉托提普展现出了他某种异于常人的特长。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个早上,一切如常。卧室靠左数的第三扇窗户还是向外敞开——因为男人总是喜欢靠在那扇窗旁边抽烟——柔软的地摊上还是一团乱糟糟的玩具,被踢到床底下的nai瓶还是流了一地的可疑白色ye体,幻境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莎布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踢踏着脚步走出卧室。他推开门,看到阿撒托斯靠在墙边,便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阿撒托斯点颌回复。
莎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可就奇了怪了,这位不刻薄就不舒服斯基人什么时候用如此耐心、不带任何嘲讽的声音跟他打过招呼?
算了,他摆了摆脑袋,早上才睡醒,耳边有幻听也很正常。
阿撒托斯把手插在黑色睡袍口袋里,脚踩着拖鞋,跟在莎布后面走下楼梯。走到一半,后者又猛地回过头,问他:“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男人摸了下鼻子,一脸无辜:“又怎么了?”
莎布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放空:“想不到有一天,我还可以在你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看更多。”阿撒托斯把手搭上他的肩。
莎布嘴角抽动:“...我看还是算了吧。”
站在下一层台阶,他比男人矮了整整一个头。阿撒托斯弯下腰,两人脸挨得极尽,莎布刚看见他红色瞳孔里的暗沉,就感觉一副温热的身体抵上了他的腰身。
男人用手环住他的腰,仗着身高优势极其轻松地把自己的下巴埋在男孩的颈间。那里温温热热的,还有一种莎布特有的熟悉气味,他的鼻翼动了动,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皮肤,刚张开嘴——
“劳驾,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声出现在楼梯尽头。
莎布应声抬起头,阿撒托斯身穿灰色的睡衣长袍,一手端着杯咖啡,另一只手揣着一本厚厚的古书。阳光穿过ru白色的玻璃照上他的脸,一如既往的完美无瑕,啧啧。
莎布感叹完,才想起来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既然阿撒托斯在楼梯下面,那么他怀里的这个阿撒托斯是谁?
黑色睡袍的男人在他身边轻啧了声,抬手抓了抓头发,向后倒退了几步。他吊儿郎当地说:“老爸,你好烦。为什么每次你都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出现?”
走廊尽头拥有和他一模一样脸的男人冷笑了下:“为了打你屁股。”
就像嫌莎布还不够震惊一样,他抿了口咖啡,波澜不惊地补充道:“现在,奈亚拉托提普,我数三下,给老子变回来。3,2…”
“1。”
莎布再回过头,眼前就只剩下一个刚刚到他腰的小男孩。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就像小天使一样捏上他的衣摆,然后摇了摇手里的布料,一脸甜蜜蜜地叫:“老妈。”
“......”莎布在风中凌乱,半响才从嘴唇里逼出两个字,“刺...刺鸡。”
“我只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老爸又跳出来毁了一切。”奈亚拉托提普恶人先告状。
莎布:“......”
阿撒托斯:“......”
他本人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还有人可以比他更没有下限。男人有些惊诧,又有些自豪地想,果然不愧是他自己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