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鹏运重现打量了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太子,一身黑袍上绣满了繁琐的百花纹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口露出大片的苍白如纸的肌肤,额前微微有些长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嘴角在同他说话的时候甚至露出了Yin郁又Yin冷的笑容。
呵!他竟然把太子这个废物忘了,不对,或许他只是装作是一个废物。
“如今京城百姓惶恐不安,朝中的肱骨之臣不想着如何为百姓谋得平安,却想着如何除去一个忠臣,真是可笑,可叹!”
谢鹏运一脚踢开太子身前的小榻,吓得龙椅上的皇帝一个机灵。
倒是下首坐着的四个人一无所动,太子甚至还拍了拍被溅到身上的灰沉,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那双细长又Yin郁的眼睛。
“就是因为百姓惶恐不安,才是除去忠心耿耿的谢大将军的好时机!”
坐在一边的恭王爷看不下去了,语气沉痛的提醒道:“谢兄,你就是太心急,你先坐下,一切都会有解决办法的。”
恭王对谢鹏运总是惜才的,若说打仗,他绝对是运筹帷幄的将才,对百姓,那也是心怀天下,对陛下,也可说是忠心耿耿。
可人无完人,在朝中他也是过于强势恃才傲物的,对于与他意见不合的秦相之流,那是百般作难,逼着皇帝把这些老臣或贬或养老。
以至于朝中,除了中立派,就只能是谢家派别,就算他再大的本事,换做哪个皇帝都是忍不了的。
他这个皇兄只是草包,心中还是有大志向的,怎么会允许谢家一家独大。
怒火中烧的谢鹏运这才平静下来,面红耳赤的坐了下了,深呼一口气,压制下自己那股想要掰开皇帝那浆糊一般的脑子看看的冲动。
皇帝张了张嘴想要安抚又觉得狠话都被自己的儿子说完了,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看着沉默着的五个人。
他明明是最高的掌权者,竟然还要为这有些尴尬的氛围Cao心。
哎!
“臣在京城呆的时间最短,职位又是最低的,不如就让臣先说一下心中的计划,诸位再行商量决断。”
青衫年轻人率先说了话。
夜幕渐渐落了下来,音离坐在高高的屋檐上往下看,以往灯火辉煌富贵的茶坊酒楼,现在都隐在黑暗之中,整个盛京像是一只盘踞沉睡的黑龙,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将军,自从今日谢大将军发了话,家家紧闭大门,这会儿把傀儡放出去,恐怕也抓不住什么人!”
音离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手里习惯性的转动着那嫩粉色的桃花簪子,冷漠的说道:“那便让他们把门砸开!”
满城的黑暗中只有他身后的月亮散发出皎洁的光亮,月光的皎洁和他脸上的狰狞行成鲜明的对比。
短发独眼的男人举手指向一个方向,狠狠的说道。
“就哪儿!城南!”
领了命令的黑衣人,口中发出一声诡异的口哨声,朝着城南过去。
而一直蛰伏在温府附近的青鸾,重新戴上了兜帽,朝着温府的方向过去。
音离低头看着手中的簪子,心中是那姑娘的音容笑貌,她离开的时间越久,自己越是怀念,怀念那被人信任和依赖的日子。
他活了二十多年,义父从他记事起就告诉他,除了他自己这世上他不可以信任任何一个人,他身边的也尽都是背叛,那些背叛师父的人,全都被做成了傀儡。
怎么!她一个小丫头就把信任给了自己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
就这么丧了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有余辜
“夫人!奴婢数了一下,加上先前的,姑娘做的药丸有一百多个了,差不多够了吧!”
枝枝看夫人还在用那个通身透明,尖端带这尖细的绣花针一样的“注射器”从手腕的地方抽出血,再推进一个拳头大小的陶瓷罐子里,心疼的提醒着,眼底一片通红。
“这个是备用的,这两针抽完,这个任务就算结束了。”
琉璃灯盏散发着柔和的灯光,洒在随意的坐在小塌桌旁的蓝衣姑娘身上,将容貌绝美,五官Jing致的姑娘笼罩在一片祥和氛围里。
只有红豆自己知道她那布满针管的两只手臂,痛的她浑身发抖,若真说血量,她这两天最多也就抽了五百毫升,可耐不住扎针是她的副业,胳膊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大概是抽血抽的多了,起身的时候眼前一片眩晕。
不行,不行,她还要保存体力,好离开这个风云诡异的盛京城。
“枝枝!昨天我不是教你怎么做鸭血粉丝吗,你快去给我做一碗,记得鸭血要放的足足的....顺便再煮两个鸡蛋!”
枝枝知道夫人是又犯晕了,急忙扶着姑娘躺了下来,自己则匆匆出门去了厨房。
夫人对她有再造之恩,不仅给她吃住的地方,爷爷被接进温府以来,一直卧病在床,夫人非但没有嫌弃,还隔几日就让大夫给爷爷看病开药。
直到爷爷去世,夫人还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