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也没想过用那些,只是想让颜泽对比之下发现,这手铐还挺好的。
又过了两天,陆凛再次带回来不好的消息。
“白阳他被抓进去了。”
颜泽倏地睁大双眼,噌的一下坐起来,脸上一下子就白了。
“他有可能刚好还在追诉期内,要判坐牢的。”
颜泽脸色更难看了,陆凛走过来坐在床边,试图安抚他。
颜泽一下子抓住他的手,“你帮帮小川,他才十八岁……”
他想了想,“只要你能帮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我会原谅你,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这是陆凛梦寐以求的话,可是以这种形式听到,他心里却像被什么堵着一样。
甚至一瞬间他有种巴不得白阳被判个五年十年,不能再出现在颜泽面前。
但如果真是那样,他只能拥有一个难过至极的学长。
“我可以帮他,但是不用学长用什么交换条件。”
陆凛反过来拉着颜泽的手,“因为我想要学长是心甘情愿跟我一起的。”
他当然有办法让白阳脱罪,刚才只不过是故意说严重一点,让颜泽忧心,必须求助于自己。
因为他最初就是靠威逼利诱,所以才留给了颜泽不好的印象。
此刻正是展现他转变的最好时机!
颜泽似乎有所触动,垂着眼顿了顿。
半响抬起右手,“那你可以把这个先解开吗?”
陆凛眨眨眼,“不可以。”
颜泽泄气的躺回去。
第二天陆凛便约了律师谈。
走之前,他故意在家里跟律师打电话,甚至对方已经挂了,还在装模作样的讲话,神情严肃,把事态渲染
得无比严峻。
陆凛自己都觉得自己仿佛影帝附体,演得逼真极了。
颜泽因此忧心忡忡的一直盯着他,等他挂了电话,整个人都小心翼翼的,低声询问他,“怎么样?”
陆凛眉头紧蹙的道,“不太好,不过学长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处理好的。”
颜泽紧绷的脸松了松,但还是紧张,紧张又异常乖巧的道,“好,那谢谢你。”
其实陆凛本质也不坏,他想。
最后陆凛在颜泽紧张、期待和略带依赖的目光中出门了,架势像是要去大干一场硬仗。
可他自己知道,所需要的,也许不过是准备一大笔钱和多打几个电话。
最好的当然是说服那个副院长私了。
据说对方受重伤以后虽然养几年伤好了,身体却大不如从前。
相比把白阳送进牢房,对方更需要的一定是一大笔钱。
他最近创业,能动用的资金不多,但有的是方法让对方不敢狮子大开口。
这些自然也不能跟学长讲。
不然,一方面只是用钱处理,显得他付出的Jing力心思不够多,不足以让学长感动。
另一方面,颜泽肯定又会惦记着还钱,这样他们以后岂不是变成金钱交易?
陆凛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颜泽却一无所知的待在家里忐忑不安。
也许是因为一直想着白阳的事,他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以后,又梦见了小时候。
长大后的白阳跟幼年时期外貌相距甚远,而且以前总是无忧无虑的笑,眉眼都是轻快的。
那天颜泽跟他的接触中,却见对方笑的时候幅度也不大,而且笑意不达眼底,像有什么别的情绪一直困在 里面,瞳孔又黑又深。
外貌的变化和气质的巨大差距,让颜泽没有认出来,可是如今知道以后,两个形象却逐渐重合起来。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梦里也异常的暗。
再次见到小川布满血污和悲伤的小脸时,他在梦里第一次听到自己问,“为什么?”
梦里的小川微微睁大眼睛。
“为什么?你可以不用这样的……”
不用做这么极端的事。
“我必须这样做。”
梦里的小川声音极低的喃喃道,“我必须这样做。”
“为什么?”
颜泽听到自己用非常难过的声音问。
小川还是深深的凝视着他,一会儿又变成了长大以后白阳的样子。
就在颜泽以为对方一直不会开口的时候,幼年小川的模样混合着白阳的模样,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但同时
有缥缈的声音传来。
“因为小颜哥哥……我不能让小颜哥哥受伤害……”
脑子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劈过一样,空白和麻痹以后,像是有什么地方被豁然洞开,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破 土而出……
颜泽刷的一下睁开眼,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把额发都打shi了。
与此同时,X大学生会会议室里。
“颜副会长今天也没来吗?”
女副会长拿着单子抬头问,神情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