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接住,他就已经落在了地上,还是脸先着的地磕得满脸青头包,他就坐在地上一个劲的哭,拉他回去又不愿意。反正记得是左额上还磕出个约一寸深的口子来,也是刚才他把鬓角挽起来给他看李亦行才想起来,原来那里一直留有疤痕。
从那以后这个人便就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一有空便要来找他玩。可他小时候是个哭包遇事只会流眼泪,只晓得当时自己很烦他这点不愿意和他玩,可他每天依旧会到他家门前来找他就蹲在门口。那时母亲看到就会说自己:“若是不愿意跟别人一起耍,要跟别人说清楚才是,如此耗着叫人干等?”
他不服气总要辩上几句:“我跟他说了,我不想跟他耍,他自己要来我。”
这时母亲就会捏着他的脸,佯怒道:“那就是你没说撑头(没说明白),你表我不晓得(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一会儿说不愿意跟别人耍啰,一会儿两个又耍憨咋劲(玩的起劲)。”
那时的自己,那个时候真的被说的哑口无言。
现在想想时间过的真快,晃眼就十几年了。
苏观生比小时候真是大变样,除了那双怎么看都快要哭眼睛比较像,脸廋了两边鬓角留得老长,长得是越发清秀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书卷气,几乎是认不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在野外虽然在古代,但拒绝吃野味从我做起。
第32章 容颜老(二)
整理好衣袍李亦行刚一转身,便发现苏观生就站在自己身后。他低着头一副有话要讲,可又犹犹豫豫难开口的样子。
刚才碍于寒灵子在有些话实在不好说,现在寒灵子不在只有他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李亦行为好。
见苏观生一言不发杵在那儿,李亦行看着都替他着急,就不能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磨叽个啥?
李亦行拿起先前搁在石头上的黑青剑,理好剑绳在反手挎背在身后,又看了苏观生一眼道:“你有啥子事就说嘛,看到好焦人(好急人)。”
苏观生沉着一口气,终是说出了口:“那个人!他……他……他是妖!”
李亦行二丈摸不到头脑:“啊?”
“就是刚才那个人。”
其实他自己也不傻,李亦行和那个人既然认识,自己如果说他人是妖这事,搞不好李亦行会认为他是一个挑拨离间的人。可如果这件事不说,万一真出啥事李亦行又没个提防。
李亦行倏忽明白他说的是谁:“你不会在说寒灵子吧?你在乱开啥子黄腔(你在乱说些什么)?”
如果这世上寒灵子都是妖的话,那就没人了。
苏观生也不知怎么和李亦行说这其中的原因,不过他敢肯定口中说的这个寒灵子憋憋是妖(绝对是妖)!为什么李亦行就是不信他?虽是多年未见,可我知道相比那个寒灵子,我们俩可是先认识的感情应该更加深厚才是。
木树枝堆叠,火烧着枝木发着出那噼啪声。寒灵子把菇菌洗净串烤在火上,便不由盯着那火光发呆。看着那不停跳跃地火苗,寒灵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没由生出不安来七上八下的。
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呢?从见到苏观生嘴里一直称呼李亦行为“亦行”开始。那种语气不像朋友或故人之间的,更像是爱人之间的称呼满满裹着爱意。而在刚才与苏观生短暂的接触,便发现此人对自己有敌意。
等等,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敏感?
自己好像很在意,很不安。
“你在想啥子?想的那么出神。”李亦行的声音在寒灵子的头顶响起时寒灵子才回过神来,他抬额看李亦行,眼神显得是那么木讷。
寒灵子垂下眼睑,摇头道:“没有。”
这时寒灵子想起木枝架上的菇菌:“不好,糊了。”定是刚才自己想事情,把这儿都忘了。在拿起来,木串上的菇菌一坨坨烤的焦黑,前端木枝已被火烧断落在了地上。
如此看,该是不能在吃了。
李亦行一把拿过寒灵子烤糊的菇菌,坐在他身边拿起便吃:“味道还挺巴适的(味道还不错)。”
“糊了别吃。”
烤糊的东西哪会好吃?入口满嘴焦苦,你这样无非是怕扔掉浪费罢了。
李亦行吃的到真是津津有味,边吃边点头:“糊的吃起安逸(不错),你表吃都给我留到起哈(你不要吃都给我留着)。”
“……”
你说你是真的饿了分不清滋味,还是故意跟我装傻?
……
此时苏观生便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咬着后牙手紧握拳头看着这一切。
看他们相处那样,看着是那么刺眼,心里面不停在想,他们俩到底是何关系?这么好的吗?
苏观生面带微笑走了过去对李亦行道:“吃的什么?”
“菌菇。”
刚找到李亦行身旁一个空隙坐下,李亦行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