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半晌,一双眼睛紧盯着许白焰,但又像是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许久轻叹一声,随即撇过眼去。
虽然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心胸外科医生,但对于教授的病情,他还是不太明白,虽然没有明确外伤,但他却一直处于一种气息奄奄、Jing气虚耗的状态。
打电话问了问医院做检查的医生,他们的回答也只是说本体存在毒素侵蚀伤,许白焰想了半晌没个结果,也只能勉强认为是剧烈运动后导致身体负担压力过重造成的。
教授需要休息,许白焰随便聊了几句就出了房间,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起关于那天意外的事,许白焰也没有提起为什么他要私自离开医院的事,他自己不说,许白焰也不愿意去揭别人的隐私。
他小心地关上了门后就背靠着倚在门上,半晌身体滑下去蹲在墙角,眼神复杂,心里发乱。
整整一天,其实他一直都在想:都云谏喜欢他吗?
他会不会真的只是见义勇为,而他却一门心思理解错了?又或许他只是不善言辞,不知道如何把自己的心思讲出来?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紧紧怀抱着自己的模样,他用手小心护住自己的后脑勺,还因为担心而低声询问自己是否还安好,他……
把吃剩的外卖盒放在门前的垃圾桶里,在庭院里竹林下的躺椅上摇了摇,又晃悠着去琴房胡乱弹了两下。许白焰第一次发现原来不出去闲逛,在家里也能这么有趣,或者说是因为这个家里有都云谏。
过去的几年里,他的生活没着没落的,整天三点一线的生活着,一有闲工夫,就想着拉着人去商场、去夜店、去尽可能人多的地方。
但真的去了又会发现,自己不过是热闹外边的人。
曾经那段感情太沉重,拖垮了他的心也撕裂了他的生活,而现在,他的心里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他在的地方就好像有光。
这一晚,许白焰在沙发上睁眼到半夜毫无睡意,翻个身换了个姿势,耳边突然隐约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他惊惶坐起来环视四周,唯恐是小偷潜入来谋财害命的。
略微静下来后,许白焰发现声音仿佛是从都教授的卧室里传来的。
来不起细想,登时就小跑过去一把推开房门,生怕又发生什么血迹斑斑的意外。
好在教授安然无恙,他上半身扶在书桌旁稍微站住,对上突然推门而入的许白焰面露尴尬和些许意外,略微微笑着安慰道:“我没事。”
昏暗的橙黄小夜灯散发着微光,地面似乎有什么碎片状物体,在光下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许白焰不小心踢到后便响起连声脆响,像是玻璃?
仿佛是都教授不小心打碎了放在书桌上的相框。
“你先别动,我来打扫。”连忙制止都教授伸手想要帮忙的动作,许白焰走出房门拿出笤帚,小心地迅速把碎片收拾妥当。
还在碎片堆里捡起一张相片,昏黄灯下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只隐约能看到是一个年轻女性。
画质很旧,像素差到在这种暗黄的光下几乎糊成一团,应该是很多年前的老照片。
丝毫没有在意教授见他捡起照片时瞳孔微张,许白焰随手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又连忙上前搀住教授,轻声说道:“教授,你想要什么直接叫我就好了,你现在做什么都不太方便。”
男人薄唇微启,面露尴尬:“我只是想上个洗手间……”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尴尬,许白焰稍微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虽然并没有什么作用。片刻又想到都教授确实两只手都不太方便,便自觉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那我来帮你?”话脱口而出,语罢又好像不太妥帖。
不过他还是直接将教授架着搀扶到了卫生间前,教授本想明言拒绝,但想到自己这状况确实不太方便,倒也不好说话。
接下来是最关键的一步,在男人难以言说的复杂眼神注视下,许白焰颤颤巍巍地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没想到进展这么神速,会不会太突然……许白焰的脑子突然有些发懵,心情很是复杂:有些紧张,有点激动,还带了些暧昧与羞怯。他慢慢半蹲下来,默默用手扯下了软绸的长裤,露出了内裤的全貌。
……应该不止,还有形状姣好圆挺的翘tun和随意一瞥就可知道份量不轻的……许白焰慌忙挪开眼睛,这一切,对于一个空房许久的小0来说冲击太大了。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都教授突然说话,言语间催促着许白焰先出去,许白焰闻言抬起头,蓦然看见一向冷白的脸上居然浮起两团暧昧的红云,眼下的泪痣也突然羞怯起来。
脑中当机,许白焰“嗯”了一声就起身走了出去,还贴心地为教授关上了洗手间的门。随便找了张凳子坐下,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细听着卫生间里的响动,许白焰还莫名紧张地撕起了嘴皮。
半晌许白焰又上前把软乎的教授搀上了床,仔仔细细掖好了被子。出门前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还往男人手里塞了几颗小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