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阿斯兰说完便去厨房准备饭菜,独留叶黎一人在房间中。这下叶黎难以按耐的好奇心爆发了,并控制着他打量这间房间。
灰色的墙面上贴着许多摇滚乐队的海报,还有几张单人海报上的著名歌手连叶黎这个死神都知道是谁。阿斯兰的吉他摆放在架上,书桌上铺着一打空白乐谱与几本文学名著。
同时,叶黎也注意到桌角的垃圾桶内有许多被揉烂的乐谱,看来灵感并不是十分充足。他走到书桌前,看到摆在桌上用作装饰的多rou植物模型旁边,有一张一家四口的合照,它被撕裂成两半,又被透明胶带粗糙的粘合在一起。
这应该是阿斯兰的家人。叶黎拿起合照,照片中的四人都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以及湛蓝的眸子,表情冷淡的父母各抱一个男孩,而两个男孩的长相相似到叶黎根本分不清谁才是阿斯兰。
“你在看什么呢?”
忽然,阿斯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叶黎吓了一跳。阿斯兰走到他身旁,看见了叶黎手中的合影,不禁流露出一丝苦笑。
“这个摆着扑克脸的小屁孩是我哥,那两个人是我的父母。”
听着阿斯兰一一介绍照片中的人物,叶黎默默点头。他在死神档案上了解到阿斯兰与家人不和,想必这张被撕裂的合影也与这份不和有关。
凝视着叶黎清澈的眸子,阿斯兰觉察了他的疑惑,所以故作忧郁,装出一副久经风霜又难掩温柔的情圣模样,打趣道:“我又臭又长的过去可不是什么温馨的童话,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哦。”
“我想知道。”叶黎直白道。
面对叶黎难得的直球,阿斯兰略有惊讶,随即笑道:“那就把我的过去当做晚餐的配菜说给你听吧。”
过了二十分钟,餐桌上就已经摆上了菜碟。叶黎拿着刀叉,看着冒着热气的汉堡rou,心想奥诺拉一定会喜欢这个,便用餐刀将rou饼切开一个小口。
哇,金色的油冒出来了!
叶黎兴奋得一口将rou饼吃下,美味的口感刺激着死神迟钝的味觉。他几乎是狼吞虎咽的把汉堡rou吃完,还止不住的打了个饱嗝。
“你是多长时间没吃饭了啊。”阿斯兰一只手撑着脑袋,望着叶黎的滑稽样,不禁笑着说:“想吃就再给你做一个。”
“不用。但你怎么不吃?”
“看你太有意思,就忘了。”
叶黎的脸刷的一下红成了苹果,让阿斯兰有一种想捏一捏的冲动,气氛逐渐引向暧昧。就在叶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时,阿斯兰却垂下眼眸,讲述起了他的过去:
“我的父亲是大卫城的高层,母亲是国内有名的富商,而哥哥在外地的名牌大学就读。”一边说着,阿斯兰一边将汉堡rou切成大小不同的四份,并将其中最小的一块分开。
“我和哥哥从小就受Jing英教育,尽管教得都是些无聊的玩意,但我们都能掌握。我父亲觉得按照他的计划循序渐进,就一定能让我们成为他想要的样子,在社会上混出名声,可在我身上出了偏差。”
他盯着那块最大的rou块,仿佛想起什么痛苦回忆一般的停顿了一会,然后接着说:“我十四岁就偷学音乐,在十七岁生日那天给自己偷买了一把吉他。被父亲发现后,他当时气得头发都炸开了。”
“他把我轰出了家门,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弃音乐。”阿斯兰嘲讽的笑了几声,猛地将最大的rou块吞进嘴中,咽下:“但我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用我存了两年的私人银行卡在外面租了这间房子,白天上课,晚上到地下街唱歌挣钱。不过我唱的还不错,收入一直挺稳定的。”
“他们知道我的现状,说不定现在就用隐形无人机监视咱们的对话,想看我什么时候认输,然后嘲笑我吧,但我偏不合他意。”
“之后,你会把你的歌声从地下街带出来,在地上开办演唱会吧?”叶黎挖了一口土豆泥,含糊不清道。这种详细的事情死神档案上可没写,他只能单凭对阿斯兰的了解说出猜测。
阿斯兰愣了愣,显然被叶黎的话吓了一跳,好像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瞬间感到了慌张:“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代的人,居然在说这么天真的话。”
叶黎抬起眸子,直直的望向那双他喜欢的蓝色双眸,死神的目光敏锐如剑,深深刺入阿斯兰的灵魂:“难道这不正是你的梦想吗?”
梦想?
这样的字眼多久没有被人提起了?久到甚至阿斯兰自己都忘记了。眼前这位黑发的青年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若是换做别人,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在对自己嘲笑。
可偏偏是这样沉默寡言,这样不爱说玩笑话的他。一时间,阿斯兰感觉屋子里下起一场春雨,洗涤着长冬的严寒霜冻。
“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阿斯兰,所以我相信你。”叶黎说出来他所能想到最有效的安慰,同时他也惊异于自己的话语。他周转在亡魂之间,与死亡相伴,本以为自己不可能说出“梦想”这样天真的词。
果然是被阿斯兰影响了嘛。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