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点头,一挥袖飞出十几道符箓,浮空起来将她和岂无衣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又将背后的琴解了下来,单手托起:“宁师兄放心,我用琴辅助你。”
他又深呼吸一口气,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挥剑挽出好几个剑花,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在他身后拖出了几道长长的光影,只呼吸间,便引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
顷刻间,一阵强大的煞气就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了出来,知重女道君的结界和琴全然没派上用场,因为炸裂的范围已经超出了原定的设想,轰隆一声巨响,三个人全部摔了下去。
幸好底下已经被子祟先前那一炸给夯实了,摔得不算严重,有符箓护体,也不曾受到煞气的侵袭。
“没事吧?”
“没事……”
“我有事!”岂无衣艰难地从一地沙石里抬起头,吐出了一嘴土来,满脸的苦色,“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凡胎的脆弱程度……”
知重女道君还跟他绑在一起,因此跟他离得最近,连忙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揉了揉跟她绑在一起的左手肩膀,疼得呲牙咧嘴委委屈屈:“脱臼了……”
虽然脱臼不算什么大事,可耐不住疼啊!
宁亡人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走过来装似无意般要扶他,却冷不丁地一错手,在他嗷一嗓子的尖叫声里淡淡道:“好了,走吧。”
岂无衣一边跟着往前走,一边试着扭动了一下肩膀,“咦”了一声,惊奇道:“厉害,不疼了。”
他脚步一顿,轻飘飘回过头来:“以前有个不省心的小师弟,从小到大惹祸不断,没少替他接断掉的手,熟能生巧。”
岂无衣正要再说,却听身后知重女道君轻咳一声:“走吧,神君的气息就在前面。”
信庭的事……
又何必再提?
他们顺着裂缝到达的地方,正是先前子祟和湛离到达的洞xue,子祟将这里炸开以后就封死了,虽然鬼帝造成的震动传了出去,甚至还扩大了裂缝,但到底是封闭的,因此煞气都滞留在洞xue里,宁亡人将这个封口再次炸开,便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地底又开始剧烈震动,地动山摇。
他不敢耽搁,又喊了一声“快走”,便闪身钻进了先前春分上神化身的怪物撞开的裂缝,进到了另一个洞xue。
知重女道君和岂无衣紧随其后,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瞪大了眼睛——
没有子祟,也没有鬼帝,煞气形成了齐膝高的海洋,漆黑如墨,炼魂阵在煞气遮掩之下,散发出幽暗的光芒,一条条粗壮的锁魂链,全部缚在一个人身上。
他倒在地上,在煞海的掩盖之下看不清容貌,唯有一身残破的青衣,若隐若现。
——这人,不是湛离,又会是谁!
“神君!”
宁亡人一把将两个人都给拦下了:“不准过去!”
“宁师兄!”
湛离的气息已经十分虚弱了,再不救他……恐怕……
“别轻举妄动!这是阵法,我们现在是在阵法之外,若踏进阵中不慎误触死门,反而会害了神君的性命!”
“那怎么办?”
他紧紧攥起了手,目光严苛得一丝不苟:“世间阵法各有不同,但究其根本,却都逃不过三奇八门的基础,我不知道这阵法到底是什么,但看起来,应该是地府为了锁住煞气,用煞气入侵人体的拘魂之术的一种。”
“宁师兄能破?”
他又沉默了一会,眼见着神力愈发式微,最后还是一咬牙,上前了一步:“我试试。”
说罢,不负挥手间幻化出数十道剑影,厉喝了一声“破”,便径直砍断了其中一条锁魂链!
宛如巨石入海一般,煞气惊起了齐人高的水花和波浪,随后又聚拢过来,复归平静,无声无息。
岂无衣的目光拧成了一团乱麻:“这……怎么回事?”
宁亡人长长吐出一口气来,神色不松:“是中平门……”
不管怎么说,不是死门,也算是万幸了。
“那生门……?”
“我能破出三个门的位置,但具体哪一个是生门,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排除了一个中平门,剩下的两个,必定是一个生门和一个死门。”
“那怎么办?误触了死门,岂不是……”
岂无衣却低低一笑,目光里桀桀闪着光,径直解下了手上跟知重女道君绑在一起的系带:“我这人一向祸福相依,刚刚摔脱了手,是祸,那么……下一次,就必定是福了。”
“胡闹!此事事关神君性命,你打算靠猜不成?”
他向知重女道君摇了摇头,微笑道:“道君有护身的法术,唯独无衣是废人一个,此事,由无衣来猜,最是适合不过了。还请二位道君用各自法术保护好自己,其二择一的选项,无衣来做。”
☆、否极泰来
“你……!”
岂无衣又笑,捏着袖子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