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离没有回答,只站在山洞中央。用神力扩大了自己的声音:“在下准神湛离,请问可是春分上神花源?”
周围却是毫无回应,他眉头深锁,满面愁郁,开始贴着洞xue的山壁仔细倾听山壁后的声音,却一无所获,正当他即将放弃之时,那种哭号转化成了另一种含糊不清的□□,再次响了起来!
他细细听去,摸了摸洞xue某处的墙壁,惊喜道:“在后面!”
子祟顿时煞气大作,笑容欢愉而又恶劣:“很好,这就是我擅长的领域了。”
他一句“子祟”还卡在嗓子眼,那厮就已经平地炸出了一朵惊雷。
子祟生生又在这个封闭的洞xue里另外炸出了一个出入口,湛离生怕这个摇摇欲坠的洞xue再次塌陷,几乎是转眼之间就一把把他摁进了自己怀里,神力缭绕之下温暖如风。
万幸,洞xue一阵震动之后,依然坚丨挺,只不过穹顶落了湛离满头的灰,他抬起头来,实在是忍不住厉声责骂道:“疯了是不是!万一这洞xue再塌下来怎么办?就是神仙也要被活埋在这里,不要命了?”
子祟掸了掸头发,咧嘴一笑,依然透着欢喜和随意:“怕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同归于尽,就你死我活的吗?”
“那也不是答应你这般胡来的意思啊!”
“那又何妨,反正也没被活埋。”他也没疯到那个地步,还是有很Jing确地控制了自己的力量的。
“你!”
他正要再骂,却越过子祟肩头,见他身后被轰开了一个小口的洞xue墙壁后面,似乎还有个隐秘的空间,一片漆黑,有个人影蠢蠢欲动!
“让开!”
他下意识一把将怀中人往侧边推开,反手神力凝聚,一掌劈出,恐对方是虚弱的春分上神,遂不敢下死手,却低估了对方的身手和杀心,竟反而被对方凌厉的骤风击飞了出去!
“阿离!”子祟翻身稳稳一落,随即踏足而起,迅如离弦箭,就这么冲了上去,身后煞气冲天,瞬间充斥在整个狭小的洞xue里。
煞气铺天盖地,以至于漆黑的雾气里一时连敌我都分不清楚,湛离只好扭头高喊了一句“春分上神”,子祟这才后知后觉收敛了煞气往后一退,就站在他身前,头也不回:“没事吧?”
“没事,他身上有神力,极有可能是春分上神!”
子祟眯了眯眼,目光怔愣,喃喃念了句“不可能”。
这……怎么会是和湛离一样干干净净,存心至善的……
上神呢?
这不可能!
湛离侧过头看了一眼,便惊见那人——又或者不该称之为人,而是一个怪物——一个漆黑的人形,手脚宛如退化的动物四肢一般颀长,佝偻着肥大的腰腹,手掌——又或者说是前肢,几乎都垂到了地上,没有五官,西瓜一般的头颅脸上只有黑黢黢的三个窟窿,权当眼和口,诡异非常,更为诡异的却是,那怪物背后,背靠着背,又生着另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形,因着它佝偻得太低,背后那两个人形都四肢凌空,仿佛背着一只巨大的八爪蜘蛛,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抖动。
便是他,也忍不住惊骇得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满脸震惊:“这……怎么会这样?”
☆、是敌非友
这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又为何会关在地下?难道是他算错了,这底下竟不是春分上神吗?那春分神有到底在哪?它身上又为何会有神力?
那怪物低低嘶吼了一声,没有了这堵密不透风的墙,声音更为清晰地传了过来,像极了某种凄厉的哭喊——一直以来,被他们当成春分上神的哭喊的声音。
子祟又往侧边一步,挡在他身前,掌心里煞气凝聚,起初也被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吓了一大跳,现在却又回过头来嘲讽一笑,乐不可支:“猴Jing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湛离回过神来,抽空踢了他一脚,这才并肩站到他身侧,眯了眯眼:“小心。这东西……身上似乎是煞气。”
子祟沉下了脸色,“嗯”了一声:“早看出来了。”
不管这是个什么东西,总之有神力也有煞气,而且这黑黢黢的外形似乎都是煞气凝聚而成,既然如此,那……就多半是地府搞出来的名堂了。
那怪物只靠这两条纤细绵软的“腿”,显然难以支撑三个“人”的重量,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然而不管往哪个方向倒,背上其余的两个人形总有一条腿支撑住平衡,使它看起来很是诡异。就这么缓慢地,一步步地,挪了过来,好半天才走到他们面前。
不仅是主体,就连另两个□□的动作,也慢得出奇。
湛离和子祟对视一眼,慢悠悠地躲开了迎面那轻飘飘的拳头,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很厉害的吗?”
“小心为上。”
话落,子祟就已经一个笑面骷髅砸了过去,凄厉的笑声尖锐刺耳,比那哭声更要渗人,在这空无一人的洞xue里更是翻了个倍,直接炸在了那怪物身上,将他炸出了三步远,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这也太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