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白尴尬地“哦”了一声,坐下了。
贺执看了他一眼,微微挑眉:“林宵白,你是不是喜欢她?”
关关也悠悠地看了过来。
林宵白脸涨得通红,大声为自己辩白:“在下心有家国天下之大义,情爱实难有一席之地!”
关关诧异地看向贺执:“他说什么呢。”
贺执打了个哈欠:“他说儿女情长什么的没意思,光耽误他倚天屠龙。”
关关感觉好玩笑了出来,又听见贺执主动介绍:“林宵白还拥有自己的百度词条呢。”
女孩有些好奇,拿出手机没搜到,还以为是自己打错了字,于是把手机递给了贺执:“应该怎么写?”
贺执随便按了几个字母就把手机还给了她,起身去窗边浇花。
关关看着屏幕上的词条,“哈”地一声笑了出来。
“狗”。
他俩在这一唱一和地贬低自己,林宵白心中苦闷不敢释放,只能捂着嘴默默在墙角思念许啄。
还是小白脸好,小白脸妙,小白脸就从来不欺负自己。
关关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忽然对着贺执的背影说:“喂,大帅哥,我觉得你好像从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很不耐烦。”
贺执背对着她点了点头:“我感觉你的感觉很敏锐。”
关关皱了皱鼻子,有点不高兴:“我可是秋秋最好的朋友,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第一关就是我这关!”
关关难过关关过,你听过没有!
“……”
贺执缓缓转过身来,眼神深如幽谷,细看似乎还有星火。
“你们……没在早恋?”
“你觉得我们是一对?”
女孩子似是被他逗笑了,不答反问:“你以为凭秋秋那个软性子,班上那些混蛋不敢欺负他只是因为同学友爱吗?”
贺执抬眼看她,没说话。
关关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腿。
“我初二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男生,”她顿了顿,笑着补充,“不是秋秋。”
“那时候眼睛不好,脑子也不对,写了一封好长的情书,美滋滋地去送给人家。虽然被婉拒了,但我觉得他还是个绅士的好人,但万万没想到,这人回了班就把我的情书随意丢了,任凭他们班同学肆意嘲笑我不自量力。”
再后来,那封情书被塞进了公告栏里。
女孩子十几年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难堪。
林宵白皱了皱眉头,贺执侧过脸,不屑地啧了一声。
但关关却笑了。
“你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了吗?秋秋走过来,把玻璃砸碎了,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棒球棍。”
纤瘦的男孩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情书,走过来把它还给了自己的主人,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又黑又圆,睫毛浓密掩着静谧。
“给。”
贺执更不想说话了。
他看着窗外,似乎在想象那幅画面。
勇敢的小结巴。
“还说他不喜欢你?”
贺执扯了扯嘴角,感觉心里又酸又软。
关关:“不啊。我又不是没有喜欢过人,当然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眼神。”
贺执回头看她。
什么眼神?
可关关又换话题了。
“我们从小学就是同学了,但我以前一直没注意过他。后来秋秋告诉我,他帮我,是因为小时候我帮过他。”
讨厌的小鬼偷走了许啄的铅笔盒,扔掉了他的所有文具,在里面塞了好多好多的毛毛虫,还有一只濒死的蝴蝶。
林宵白:“我Cao……”
贺执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说什么?”
所以小结巴才那么害怕虫子。
那年,在小男孩脸色煞白之时,女孩走过来合上了他的文具盒,走到那个小混蛋面前把所有的虫子都倒到了他的头上,然后举起文具盒,“啪唧”把虫子碾碎在了尖叫小鬼的头上。
贺执:“……”
林宵白:“……………”
是个狼人。
关关帮许啄呼了别人一文具盒,还赔给了他一个。
于是许啄帮她砸碎公告栏的玻璃,把情书还给她。
他知道的,只要待小结巴好一点点,他就会对你特别、特别的好。
“你是不是其实不喜欢别人叫你许啄啊?”
男孩子愣了愣。
他从来没这么觉得,但是女孩子天生心细,什么都看得出来。
关关笑弯弯眼睛:“你以前叫什么呀?”
小许啄眨了眨眼,慢慢地、轻轻地说:“秋园。”
关关:“原野的原?”
他摇了摇头:“果园的园。”
“哇,真好听。那以后我就叫你秋秋啦!”
……
“他很好。”关关说。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