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没在鱼仔那里?”
阿湾心中警铃大作,“我姑她不知道啊,阿婆你可别跟我姑说。”
汪阿婆不解,“这件事这么大,为什么不跟你姑说?鱼仔是不是怕他妈妈担心?”
“也不是,反正老鱼没跟我说原因,估计是吧。”阿湾猜测,“最好别说吧,阿婆。”
汪阿婆手撑在八仙桌上思考了许久,做了决定,“要说。”
汪阿婆是这样想的,一来,汪仪是汪鸿里的妈,汪鸿里出了事她肯定得知道,二来,汪仪人脉广,说不定能告倒那骗药的。
她孙无缘无故地被人砍了,这口气她不能忍。
阿湾彻底萎了。
他哥说的真不错,他尽会说漏嘴,还补救不了。
“小仪,最近生意忙吗?”汪阿婆拨通了汪仪的电话。
“怎么了妈?是要我中秋回来吗?中秋可能不回来了,要去江西进一批货。”电话那头的汪仪忙忙碌碌的。
“你这几天有没有跟鱼仔打电话啊?”汪阿婆询问。
汪仪沉默了一阵才开口,“没有。”
汪阿婆注意到了这一阵沉默,她小心道,“是不是你和鱼仔又相互倔性子了?哎,早跟你说了,小孩长大了,你不能老是用之前的方式管着,说话得委婉一点。”
汪阿婆不知道是自己老了耳背,还是通话信号不好,汪仪那头像是抽了一下鼻子,声音也有点鼻音,“我不想说这个。”
汪阿婆叹气,“你要是不忙的话,去南京看看他,阿湾才跟我说,说鱼仔在医院被骗药的砍到了手臂,他跟你讲了吗?”
汪仪声音里听不出感情,“没。”
“哎,也不知道那个骗药的王八蛋有没有进局子,小仪,我们还能告他啊——”
“妈,先不说了,忙,我挂了,有空再给您打电话。”汪仪没等汪阿婆问清楚就挂了电话。
汪阿婆举着手机措不及防,“你姑姑真是的!儿子都没有工作重要?”
儿子是跟工作一样重要的。
中秋后的第一个工作周的最后一天,也就是星期五,汪鸿里和陶徊双双下夜班回到家的时候,看见了门口的汪仪。
“汪姨。”
“妈。”
汪鸿里和陶徊走上了五楼。
汪仪面无表情,“开门。”
汪鸿里掏出钥匙,戳了好几下都没戳进锁眼里,陶徊要帮忙,手还没触到钥匙,钥匙就被另一双女人的手拿走了。
汪仪利落地开了锁,嘴上埋汰汪鸿里,“开个门都磨磨蹭蹭的。”
进了门后,陶徊去给汪仪倒水,汪鸿里搁在玄关处傻站着,不知道他妈妈此次来是何意,明明上次是不欢而散的。
“妈,你来是……”他还没说完就看到汪仪直直朝他走来,手臂抬起。
汪鸿里本能地偏头躲,以为他妈妈要扇他。
然而汪仪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女人指甲长,扎到了他rou,汪鸿里一缩,他妈妈用另一只手把他的袖子推起,盯着他的手臂看。
汪鸿里的手臂上横横竖竖落了四五条褪了痂的疤。
“哪个王八羔子弄得?老娘告死他!”
他的耳边是汪仪的咬牙切齿。
“你个缺心眼的不会躲吗?老娘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糟心儿子!”
第67章 补脑
汪鸿里瘪瘪嘴,他无法反驳汪仪。
“刀伤找医生看过了没有?会不会留下疤?”汪仪语气硬梆梆的,一副想关心儿子却拉不下脸来和解的样子。
“看过了,留疤是肯定的,不过我又不是姑娘,无所谓。”汪鸿里不在意。
“留疤怎么还无所谓了?小姑娘看到你手臂上的疤,还以为你是混黑社会的呢,哪个敢跟你谈?”
“我又不跟小姑娘谈。”汪鸿里小声道。
汪仪听见了,她瞪汪鸿里,“你说什么?!你还来真的了是吗?”
“我从没说过是假的,妈,你肯定不会想听我一遍又一遍道歉的,但我真的没法跟姑娘谈。”
“你别这么肯定,人生长着呢,谁能说的准呢?”
汪鸿里瞄了瞄在厨房提着水壶倒水的陶徊,“说不准的事不也准了这么多年吗?”他胆大包天地杠汪仪。
汪仪心中的气立马冲上了天灵盖,想要骂个痛快却发现她儿子没看她,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心思根本不在和她的对峙上,汪仪的火气秃噜一下就矮了一截儿。
骂人是要Jing准靶向的,靶子都不给你,怎么骂人?
汪仪随着汪鸿里眼睛对着的方向瞧过去。
厨房里,陶徊安安静静的模样莫名地把她矮了一截儿的火气给生生放没了。汪仪不是封建不讲道理的人,然而他俩的这事,对任何父母的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端着玻璃杯出了厨房门的陶徊把水递给汪仪,“汪姨。”
汪仪瞧着他,没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