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个板子印出来的。”我依旧淡定,待会看他仨的惊讶足矣。
前方姑娘仨止步,楚府就在眼前,我以“奇妙的相象者”为由拜访,即不难为曦曦,也有借口查看楚扬是否着魔。老夫人自第一次见我就很欢喜,认为捡了个宝,今儿我带了几位“友人”,还被邀请享午膳。
趁楚扬未归,老夫人也道知楚扬近半个月不妥,要我等留宿观察,正合我意,速答应。
时到,楚扬归来,见我等挤满大厅,略震惊,还显得慌,欲退一步,又上前两步,即刻恢复淡定,尴尬笑道:“什么日子?好热闹……”
师兄姐顿住,震惊面孔如预期,看看我,再看看他,老夫人见状,恢复笑颜道:“好了好了,扬儿归来,开饭罢!”
往膳房,我特意行于他侧,相隔两人间,发现他双目显露杀意,瞪着婆媳俩,越看越心寒。我绕他身后,轻拍他肩,他显然吓一跳,我笑道:“怎么了?”
视着相象之人且无血缘关系,他自然别扭,移开视线,假意观赏四周道:“没事,只是家里许久没这么热闹了,何况向来低调,忽然来了这么多人,有点不习惯。”
借口倒是配上真实,我顿半晌道:“那你平日在店铺忙活,客人那么多,也是热闹罢?”
“那可不一样……”他叹息,再道:“家里能清静,悠闲的歇息……”
“哎呀……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大师兄忽高调对老夫人敬礼方坐下,老夫人笑道:“不碍事不碍事,都坐下来吃罢,当作自己家!”
这句“来得不是时候”说的正是时候,楚扬顿了一顿,沉默许久,整桌有吃有笑,师兄姐们特与他攀关系,我负责观其色探究他的异样是否与心魔有关。他先沉住气,既而略显不耐烦,但瞬间又恢复笑颜,真是虚伪。
入夜,我与大师兄住一室,二、三师姐在隔壁客房,我等提高戒备,随时观察楚扬动向。然而,今日我等唐突拜访,楚扬定会提高戒备而安分。我把想法道来,他仨亦认同,且近距离太近,对方若真心虚反而无果,除非明日假意道别,夜里继续隐身监视。
暗中与老夫人商量,即刻得许可,隔夜便登檐上树,高处好监督。子时,入睡佳期,梦魇编梦,师兄姐们是凡躯,难免会睏,加上光天为策划收集楚扬勾结魔罗证据及突发事件的应对措施,自然没时间补觉。任他仨眯一会儿,毕竟引魔罗本是我的职责,把他们拖下水就算了,还得陪我应付和四处奔波,难免过意不去,何况魔罗乃天界惹出来的,殃及凡间是几个意思?
夜阑人静,又是大寒,好在他仨穿得厚。方要发呆,无意往下扫过,楚扬终于鬼鬼祟祟出门,穿着一身整齐,邪里侠气。我速唤醒他仨,既而悄悄跟上。
不觉跟至镇后,他止步江边,记得那是夏凉大江,忽一团黑云烟飞至他旁道:“走罢。”
是个熟悉的男声,边跟边回忆,不是长老,更不是魔罗,会是谁?
黑云烟把楚扬引到树林,既而化出原貌,竟是盍青龙!
还原因果前,他把三殿下害惨了,今儿再次出现,说不定三殿下还是要遇上穆云海。虽然没了少年失踪案,但大殿下正是为了不让三殿下遇上孽缘才还原因果,如今看来,恐怕真是白费功夫。
我震惊捉紧树皮,带恨瞪盍青龙,那些回忆不断浮现,险些窒息,真替大殿下不值。
“尚玄,你没事罢?”二师姐细声凑耳旁,三师姐亦道:“你的眼神好恐怖,这专注法夸张了。还有,自方才就发现你的气息不稳,可是伤势未愈?”
大师兄欲捉我腕诊脉,我速将手藏紧,交叉抱胸前,将他仨打量一番,顿半晌,续盯盍青龙道:“真没事,听听楚扬和他说什么罢。”
我等望去,盍青龙欲见识楚扬功力,便在原地切磋。原以为楚扬刚入行,没多大本事,未料还真有两下子,身手敏捷,多次挡下盍青龙的偷袭。记得前院长也曾挥武这些招数,如今证明楚扬已经勾搭魔罗,又或者误信他人言,若此时打断他们,不知会否打草惊蛇。
此切磋,打成平手,剑架对方脖子便收息,大师兄凑近我,再细声道:“要不……捉了?”
以我现在的能力,捉他俩确实简单,就怕盍青龙为安全起见,带了同党,而我等只有四人。此趟目的就为确认,不为出手,相信楚扬将来与魔罗接触得更频繁,以后生擒有的是机会,还是先禀报老姜再做进一步打算。
我等瞬移赶返修道院,但三更半夜,不宜打扰老姜,决定明日再禀。一觉到天亮,齐聚老姜书房,并将昨日所见一一道来。我装作不认识盍青龙,即便说了,他们也想不起,何况从未见过,顶多碰上了再重新认识,但不知该不该告诉大殿下。
禀明一切,欲随师兄姐们去,未踏出门口,日常被老姜留住和布隔音结界。他仨带着好奇回首止步,一里三外,随便望望便离去。
“哮天犬,过来。”老姜忽用唤孩子的语气,我怀着可疑心,谨慎前去,老姜忽捉我腕,替诊脉,我略惊讶,他沉默半晌,松手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