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至街上闲逛,熟人见我定问及收留黄敏沁之事,便按计划进行,一传十,十传百,迟早传她婆家处。只需两个时辰,她婆家找上门来,指我故弄玄虚。
这比昨日正常,府中上下见术士便不停指点议论,神色与王永一致。正厅聚不少人,黄敏沁婆家仍在,爹娘与哥哥全聚正座。
我未反应过来,腘被扒手踹一脚。扒手持金葫芦去,术士无视金葫芦先扶我一把。他这是在试探,我速作欲追貌,道长阻,我坚持道:“狐妖在里头,若逃出岂不前功尽弃?”
说得比真的好听,中蛊之说全是虚有,黄敏沁是看上他家有钱方弃我,此事全镇皆知,何况她娘视财如命,听闻哪处鱼较大就往哪处钓,未料落得两头空。
不知术士存何心机,相助之事明显是圈套。黄敏沁身影于大门外徘徊回避,若白狐妹不答应,他俩定赖着不走。我欲下逐客令,她阻,我欲放狗咬,她已应差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似将计就计却感不安,反倒白狐妹比术士冷静。他俩启程,我悄随,术士把她带到偏僻山下。她忽僵住,四周现赤墨光,足下有阵法。
仙子已示后羿配弓为证,贫道自然服了。但听闻近日闹妖,贫道只能挨家搜查,顺道请白狐仙子出手相助。”
黄敏沁来关心,哥哥因此离场。我忍着装欢喜,黄敏沁恶人先告状,娇诉白狐妹不是。我无心思听,以笑带过。她与术士串通,应晓白狐妹在何处,现与她打好关系,日后好办事。
术士又来,她方继续演,指术士不守秘密,消气后还道事已至此,无须隐瞒之类词句,欲博同情与信任。既然她说无须隐瞒,若下蛊之事公布于众,不论是虚是实,她婆家定第一个跳出来澄清,届时可趁乱开金葫芦盖。
我松口气,却不甘金葫芦是假,明日便是她最后期限,若白净净晓她魂飞魄散,定加重病情。兴许术士始防我,他时不时观我神色,唯作不在乎阻他起疑。
而今,爹娘竟请不速之客用膳,以爹娘性子,若真恨一个人,不可能还淡定伪装,且早将他赶出门,兴许全家上下遭术士施了幻术。白狐妹处境不佳,二郎神与老君寻魔帝替身,家中无一清醒,我若指证术士,定打草惊蛇且没人信,唯逢场作戏,寻好时机救白狐妹。
爹娘为答谢他,特留他吃一顿饭。我难信其言,回想这些年所梦,他分明在说谎,何况失去意识前,迷糊见是黄敏沁把我打晕,只顾跟踪,却忘她的存在。
我将黄敏沁与术士端出,这就开始吵,黄敏沁怪我多舌,她婆家竟站我这道:“若真有此事,还怕别人知道?分明是黄敏沁骗了罗家与我儿,仗着我是寡妇好欺负,家有钱就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各位乡亲评评理,我儿死得冤,这不守妇道的女人怎么处置?”
罗府门前人散尽,我刚步入,王永便慌张带我至正厅,回首神色不悦瞪术士,且不客气道:“你也随我来,别让老爷夫人与贵客久等了。”
人群散开,原来是二郎神与老君,白狐妹安然无恙朝我奔来,将我打量
术士笑道:“放心,贫道料有此幕,早将金葫芦藏起。小伙子,走罢。”
术士暂住府上,黄敏沁红杏出墙,早就被婆家娘家赶出家门,有家归不得,前些日子以档嫁妆得银两贿赂术士,今以救命恩人身份住府中。术士身上有金葫芦,皆说白狐妹困其中。
我装好奇盯那葫芦,轻易引他注目,且走近我道:“小伙子,这金葫芦可是收妖法宝,乃太上老君遗落,若遇上他老人家还得还回去呢!昨日收了那狐妖,后日便魂飞魄散,还此处百姓一个安宁日子。对了,敏沁姑娘是被人下蛊方红杏出墙,那下蛊之人竟是她已故丈夫。她丈夫为了从你身边得到她方害她移情别恋,未料忘了解蛊,方成这般结局。”
我欲救,后脑一疼,失去意识。
罗府门口大热闹,还吵到街上,不远有人盯上金葫芦,他越人群,趁术士遭乡亲指责,他连同金葫芦溜了。我追上与他抢夺,术士自后方赶来,我与扒手争执,趁机开葫芦盖,未料里空无一物。白狐妹曾道,修行人总会懂些掐指一算,想必术士早有戒心,是我中计了。
☆、自食其果
待清醒,便见爹娘兄三张大脸,再视四周,不解又是何时归的寝。此时,术士行来道:“诸位被狐妖迷惑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编制了幻境将诸位搞得团团转,好在敏沁姑娘及时发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贫道已祛除幻术,今后就安心过日子,贫道告辞。”
我一副全信貌,刻意寻问黄敏沁,他信我中计,得意去。要演也得演得彻底,我若不寻黄敏沁,届时术士定起疑。黄敏沁被我问得略心虚,实际这正如她所愿。
她提往事,利用青梅竹马情分求我原谅,唯以捉狐妖之恩暂且原谅她,待我寻得白狐妹,她定罪加一等。她真以为求得我原谅,始登我顶。先是使唤王永,再扔我旧物,接着还敢要求复合。为了白狐妹,唯有忍,复合之事则延后。不知为何,府中上下唯我清醒,只要提及白狐妹,全对她吐口水,为不被术士怀疑,我跟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