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怎么办?”亓官誉装作不知道,看着躲到树后面抱着脑袋怕他揍他的沈鹤,无声地笑了。
沈鹤不敢看亓官誉的神情,一咬牙抬首挺胸站了出来,扬了扬自己的脑袋,“来,你生气就揍一顿吧。”
只是揍完之后就别生气了,情绪发泄完了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别和他一刀两断。
说完许久没有动静,沈鹤悄悄地睁眼去看什么情况,发现亓官誉捂着嘴巴弯着腰在很隐忍地笑,“……”
这人根本不在生气。
想想自凤凰村一别亓官誉种种奇奇怪怪的眼神和言语,他好像朦朦胧胧意识到这些奇怪的含义是因为什么了,“你早就猜到了?”
“兔儿姑娘前几日提醒我的。”
沈鹤没明白兔儿姑娘是谁之前愣住了,明白之后就撸袖子要去找她讨说法,“还兔儿姑娘?她都是比我大几万岁的老妖怪了!”
亓官誉从他身后拉住他,贴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低声喃喃,“沈鹤。”
沈鹤整个人都僵住了。
亓官誉知道他是沈玉,没有生气,还在借机戏弄他……
他似乎明白了亓官誉的心思,没有抗拒他亲昵的举动,只不适应地扭开头,怕对方靠在他肩上的肌肤和自己的下巴触碰到,烧起难以控制的温度。
亓官誉也该明白了他的心思,没有说话。
他想问亓官誉很多很多,但又不知从何开口,两人都安静了下来,沈鹤甚至能听得见亓官誉跳得有些快的心跳,无声的安抚了他的焦虑。
“亓官誉……”
亓官誉带着他往后靠在了树上,然后坐下,将他拉下来一起坐下,从身后靠在他肩上,低低抱怨道:“好困。”
他绵长均匀的呼吸声很轻,像是累了,轻得很安静。
“亓官誉?”沈鹤眨了眨眼。
他叫了几声亓官誉都没醒,跟好久没睡觉一样。
亓官誉两只手都带着质地不俗的紫色玉戒,低调内敛,澄澈得犹如镜子,在阳光低下反射出神秘的紫光。
做了皇子就是不一样,身上带的穿的腰间佩的都让人羡慕。
可他不是人不羡慕这些,望天放空了一会儿亓官誉动了动脑袋继续睡,沈鹤觉得亓官誉的下巴隔得他难受,呼出来的气息扇在他脸颊,痒痒的,他忍了又忍,叫了亓官誉几声,亓官誉没反应。
他忍不了了就一爪子糊在他脸上,把他的头从自己肩上推开,“要睡回房睡。”
亓官誉有些懵懵的,还没睡醒。
“你是不是流口水了?”沈鹤感觉自己肩膀shishi的。
亓官誉黑了脸,“我睡觉不流口水的。”
“是吗?”
“是啊。”
“……”
“……”
亓官誉微微整理了自己乱乱了的衣襟,开始和沈鹤谈正事,这三个月,成怀并不太平,“我劝不住徐承尧,他一门心思都是要弄垮他父亲,如今失踪,因为烈仇教和他早有来往,我们也找不到他的行踪。”
亓官誉细细说这三个月的事情,沈鹤这才知道,三个月前汐汐之事和林雪之事都在徐允回成怀之后亲自处理完了。
徐允回成怀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
有人从汐汐房中搜出顽疾药方,徐家以此女多年Jing神失常胡言乱语为由将汐汐之事收尾,而林雪之事引得百姓议论传出谣言说当年是徐家背地里向陛下告发盛家通敌。
徐允出宫后便投靠亓官誉,尹家和太子各有考虑就此收手。
却有人言当年沈家沈正贺国人身份在民间传播也有徐家的手笔。
烈仇教今次没派杀手行事,却借刀杀人。
人言可畏。
有时候皇室都必须在无法安抚百姓情绪之后做出点什么。
徐允要查出在背后搅动风云的人,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是他的儿子。
亓官誉本也不知这些和徐承尧有关,是文帝第二次召徐允进宫他偷听到的,文帝和徐允谈话提到徐允,算是提醒他。
徐承尧猜到暴露,悄悄离开徐宅。
今天是徐承尧失踪的第二日。
沈鹤无语,“你怎么总能偷听到皇帝和别人的对话?”
皇帝那十镇卫是吃素的吗?
亓官誉:“……”
“那……盛妹妹知道了吗?”
“已知。”
正说着盛小姐,亓官誉便看到远处找他们的她。
想必是从落霜口中知道了此事,特意过来问他的。
他心中一直有一事疑惑。
沈鹤是猫妖,那真正的“沈鹤”在哪?
沈鹤又为何冒充沈家公子住在此地?
他说,“兔儿姑娘说你是为了盛小姐才做沈家沈鹤的。”
“是啊。”
亓官誉:“……”
沈鹤看亓官誉那酸不溜湫的表情,挑眉,“这几个月兔儿仙到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