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澜出门的时候,站在镜子跟前捯饬了好一会儿。
高档的深色西装外套,把他的身形修饰得非常完美,领带他特意选了一条魏九歌曾经送他的生日礼物,那条领带他几乎没有戴过,一直静静地躺在衣柜里。
现在他看着这条颜色低调却十分彰显贵气的领带,心头蓦地一阵柔软。
不知魏九歌见他佩戴这条领带,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贺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说依旧英俊挺拔,可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却很明显。他一想起等会儿要跟魏九歌说的事情,他的心情就郁闷极了。
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而且那个人还是韩若水,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死一次。
贺澜知道魏九歌住在哪里,他赶到那栋小别墅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魏九歌的身影。只见他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衫,额头缠着一条酷酷的黑色发带,节奏均匀地在晨跑。
贺澜停下车,火热的视线不由地落在魏九歌背部肌rou的轮廓和tun部的曲线上,他的心脏忍不住跳得有些加速。
贺澜坐在车里静静地看了他好久,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把人抱进车里,不由分说地将他掳回家,可贺澜明白,这种笨拙的手段,只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
等魏九歌绕着小别墅跑完一圈回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魏九歌看着他愣了愣,然后自然地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还不等他说什么,只听贺澜酸溜溜地说:“你一个人过得还挺好?”
魏九歌闻言,朝他淡淡地一笑:“我不是一个人。”
“什么?!”贺澜本来交叉在胸前的双臂立刻慌乱地放下了,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魏九歌的手腕,语气冷得骇人,“你说什么?”
魏九歌被他抓的手腕生疼,不禁蹙起了眉头:“放开。”
话音刚落,就听二楼传来二郎神的叫声,它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凶巴巴地朝着贺澜怒吼。
“二郎神,安静!我没事儿。”魏九歌朝二郎神喊道。
贺澜也跟着一抬头,跟二郎神四眼一对,脸上这次闪过一丝窘色,他飞快地松开了魏九歌的手腕,别别扭扭地说:“它不是老秦家的狗么?”
“云皓送我了,正好有个伴儿。”魏九歌说着,略过他径自打开门。
“心机男。”贺澜低声嘟囔着,险些就要被关在门外了,他立刻长腿一抬,迈着极其不要脸的步伐进去了。
魏九歌没有和他一般见识,他递给贺澜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感冒了?”
贺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身上还有点发热,估计是昨晚冲凉水澡,再加上头发没干就出门弄的。
贺澜接过暖乎乎的热水,坐在了魏九歌的对面,看向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喜:“你还是关心我的。”
“你想多了,换做是谁我都会这样做。”魏九歌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他,“这不过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社交吧。”
贺澜的脸色有些难看,抱起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看着他那副意犹未尽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什么举世无双的琼浆玉ye。
魏九歌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找我有事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管他有多么地难以启齿,他还是得硬着头皮说出来。
“有。”贺澜放下水杯,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这副样子弄得魏九歌以为是贺爸贺妈那边有事儿。
魏九歌立刻紧张地问:“出什么事儿了?”
贺澜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缓缓开口:“我……想请你帮个忙。”
魏九歌嘴角轻轻一勾:“这么客气,什么忙?”
……
于是,贺澜把自己的来意尽可能简明扼要地跟魏九歌说了。
魏九歌听完,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好像静止了一样,胸口一阵阵地抽痛,久久缓不过来。
贺澜看着他的脸色愈发难看,有那么一瞬,他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了。
他紧张地看着魏九歌,伸出去的手还不等碰到魏九歌的身体,就被魏九歌果断地甩开了。
他的眼神是大写的心痛与失望,连掩饰都掩饰不住,苦笑道:“贺澜,你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啊。非要把我物尽其用,用到一点渣都不剩,你才舒心吗?”
“你……你别这么说,”贺澜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良久才继续说,“一顿普通的饭就能挽救他的命,他的身上全是伤疤,根本没痊愈。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痛苦……”
“你真是心疼他啊。”魏九歌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尽失,眼神闪过几分森冷,“那我要是说‘不’呢?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一颗糖,然后再把我推出去啊?”
“不,我不会!”贺澜一听这话,立刻着急了,他知道上次那事儿给魏九歌留下了残酷的心理Yin影,这也是让他无比后悔的一件事。
魏九歌冷漠地看着他,本该麻木的心脏再次像是被刀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