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昇吃软不吃硬惯了,何况对象是濮真。温昇光是听他一副堪比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虽然还觉得丢脸,但一个本来也不怎么硬邦邦的心却光速软乎了下来。
“那你扶着我吧。”温昇低头,不情不愿地让濮真揽住了他。
洗完脸回房间的时候,温昇总算知道为什么濮真去洗脸的时候会顿那么一下。
两人视线同时落在地上两个拆了的套子上,又默默移开了视线。
毕竟上了年纪,不比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虽然没有十分惨烈,但总还是有些不自在。温昇难得娇气一回,干脆拿出了自己大半年没用过的小桌板,单曲循环着选定的曲子盘编舞思路。
温昇考虑起编舞的事情来没有时间概念,对着笔记本发呆不知道多久,见濮真从外面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餐盘,几样菜色看着不多,但样样Jing致。温昇一双雷达眼无比Jing准,一眼就看到了旁边花花绿绿的nai茶。
濮真连吸管都拆好了,递给温昇,温昇凑过头吸了一口,表情rou眼可见地变得心满意足。
“看看。”温昇朝濮真招招手,让他看自己的笔记。
只有大制作的舞温昇才动用纸笔,濮真只是看了眼,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排面。
显然,今年in的周年作又是又会是一场大制作。
温昇指了指排在最前面的sol:“你是肯定没问题的,”又把笔尖移到后面几个名字上:“这几个是应该没问题的,”最后圈了圈剩余的几个id:“这几个是比较悬,但还是想约约看的。”
“具体的动作和走位都要等确定好了名单再想,不过我脑子里差不多已经有个轮廓了。”
濮真看着温昇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挨得更近了些,伸出手来环住了他。
撇去人的因素,能参与到in的振付中也绝对是大部分舞见所向往的。光是这首歌和win这个名字放在一起,都有一种碰撞出火花的隐秘期待感。
温昇下意识地转过头,在濮真的嘴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在退回去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
温昇三十余年的单身生活自在且惬意:固定的队友,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及有一定占比的自己的闲暇时光。他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也想象不出如果有一个“爱人”的话要怎么重新分配自己的时间与Jing力。也因此,温昇对此一直抱着一种本质消极的顺其自然。
然而濮真出现得那么猝不及防。温昇第一次看到濮真是在那条转发过万的微博上,没多久就在周刊的pu榜上看到了这个人。
除了干净以外,温昇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各种意义上的干净:镜头从不为了所谓的视觉效果而瞎晃,着装简单而不失品味,最重要的是动作,没有多余的炫技或者拿乔,更没有杂七杂八的性暗示,就只是干净的舞蹈而已。
只是这样,对温昇的吸引就足够致命了。
温昇固化的生命中多出一个人是很奇怪,但温昇的生命中多一个濮真却一点也不奇怪。
被濮真的舞吸引到不奇怪,约他录舞不奇怪,和他成为朋友不奇怪,喜欢上他也不奇怪。甚至到现在。濮真一周超过一半的时间睡在他家,两人也没有因为生活习惯或者作息规律这样的小事而产生过什么矛盾。他曾经想象过的那些看似鸡皮蒜毛,实则每一件都可能变成现实中的导火索的矛盾,一件也没有发生在他和濮真之间。
亲密距离非但没有消磨他的情感,反而让温昇产生了食髓知味的感觉。
仅仅是短短个把月,温昇却很难再去回想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生活,也没有办法去做没有濮真的未来假设。
“昨天没问,上次我们直播,打赏榜第一那个子鹤也是你吧。”温昇记性向来优越,虽然是一句问句,但用的却是陈述语气。
“嗯,”事到如今,濮真还能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失败作”被温昇发现的如坠冰窟和失魂落魄,也还记得自己在第二天是怎么狼狈至极礼数欠缺地落荒而逃,但现在他已经能够足够坦然地提及过去:“那次不敢开大号,怕你看到了尴尬,就用的最早用的号。”
本来只是想看到温昇,可温昇提到他时表情明显不对,带着点歉疚,又很温柔,真心实意地说他跳得好。也是在那次,温昇和粉丝说以后还会合作,这才让濮真拥有了把那曲拼凑的断音作为温昇生贺作的勇气。
温昇听得一乐:“我还担心你生我气呢。你要是那天开大号来了,我们可能那天就好了。”
他又说道:“花这钱干嘛呀,平台还抽了不少呢。”
濮真先是没吭声,好一会才说:“也没什么原因,就给你花钱,心里舒坦。”
这话实在是太不濮真,温昇愣了好一会,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行吧,你是小金主,你开心就好。”
“但小金主也得有个小金主的样子啊。”温昇翻旧账翻上了头,连自己也不放过:“那天夜里,你就应该大声质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生我气不要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