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你担心、疲倦,想要帮你······”
“我不需要他帮我呀!”程书翎急急反驳。
时云归都笑了:“是,你不需要他帮你,你只需要他好好被你爱着,这不就是养宠物么?”
程书翎又茫然了,是这样吗?
“程书翎,你从来没有明白应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成年的男性。”时云归说,“他作为一段感情的其中一方,不仅需要感受爱,更需要付出爱,也许他的方式是笨拙的,但你却是残忍的,你用你的大男子主义否决了他努力想要在这段感情里呈现的价值。”
程书翎毕业后就进了三中,整个N市最好的高中,说他靠关系也好,走后门也罢,他都没有在意过,他用三年时间封住了所有人的嘴,他当班主任带的普通理科班高考一本上线率和尖子班不相上下,还是三中数学平均分最高的班级,全省数学状元就出在这个普通班里。
于是,他的第一届学生们毕业后,他就被留在了高三教室里,还是次尖班的高三教室。
如果他留在三中,履历是可见的辉煌。
程书翎是优秀并且自知的人,这样的人身上有一种不可拒绝和侵犯的骄傲,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在专业领域,程书翎很少会向人求助,回去找他爹一趟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低头,他实在没法接受陆松宇这样的做法。
时云归说大男子主义也对,他谈过这么多次恋爱,确实从来没想过要对方为自己付出什么。
“所以我说,这才是你持久战的开端。”时云归看他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道,“恋爱,是暴露自我缺点并且与过去的自己和解的过程,除了他,还有你。”
“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他把你当成给予他新生命的人。”
程书翎心情沉重,连问题都懒洋洋的:“你怎么知道?”
时云归没有正面回答,只高深莫测地说:“你很快也会知道的。”
陆松宇醒来已是快十一点,一看到身上的被子心头那点委屈和愤怒一并涌了上来,毫无章法地把被子往旁边一甩,颇有些要把它丢到地上踩两脚的架势,手差点就松开了,终究是没舍得。
程书翎听见教室的响动,热好了粥才过去:“你醒了?”
陆松宇只当没听见,别扭地不看他。
程书翎把粥放在桌上,又熟练地把被子折好:“把早餐吃了。”
桌上的粥冒着热气,陆松宇累了一个晚上,又睡去一个上午,早就饿得不成样子,嘴里口水直流,就是心里不舒服,偏要假装不在乎,连眼神也不给一个。
“别闹,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再说,先吃。”
没有话跟你说,陆松宇在心里愤愤答道,又想想,他才不为了程书翎气坏自己,于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拿起勺子喝粥。
陆松宇对海鲜情有独钟,程书翎给他订的正是海鲜粥,鲜嫩的虾在口腔里漫出香气,简直直冲天灵盖,陆松宇突然觉得,其实活着还挺好。
陆松宇实际上是个藏不住心情的人,以前一副高冷样纯粹是觉得生活没意思,现在有意思了,那点满足挡也挡不住,程书翎看着他喝粥,忽然轻声笑了。
陆松宇握勺子的手一颤,敛了敛表情,又接着吃了,自始至终没跟程书翎说过一句话。
下午两点,江叶盏是跟着她爸爸一起过来的,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给自己壮胆的办法。
没见到程书翎,倒是顾春连先来叫她去自习教室写作业,老师们要先开个家长会,接着便把江叶盏爸爸带去了家长接待室。
江叶盏爸爸一身商业Jing英的气息,没有江叶盏妈妈强势,反而谦和耐心,程书翎乍一见,倒是奇了怪了,这孩子怎么就没一点她爸的气质?
顾春连一一介绍过老师,江爸爸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考差了她自己也很难过,特别是数学,以前都考第一,说很对不起老师,没脸来见老师了。我就跟她说,退步了更应该去找老师,你认真学,老师肯定不会因为一次考差了就怪你的。”
但是昨晚,江叶盏在家面对爸爸时回答:不,他一定会怪我的。
程书翎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不怪她怪谁?
家长会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老师们听家长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孩子的事情,倒像来倾诉似的。
“我跟她妈妈觉得很对不起她,没有时间陪她,也多亏各位老师,一直尽心尽力教育她,培养她。她被宠坏了,我们说话她不听,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我们也知道有时候就是要敲打一下,但是一想到我们自己也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就舍不得。”
“她个性像她妈妈,有点强势,什么都是先想着自己,青春期又叛逆,以前初中就老是在学校惹事,我们经常被学校叫去谈话,顾老师也是知道的,现在上了高中稍微好一点了,还没有老师跟我反映她在学校干什么坏事,也就是前段时间,才有老师打电话来说她的学习态度有问题,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她太有主见了,又很骄傲,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