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宇闻声移过视线,余光瞟到程书翎,明亮不羁的笑映入眼帘,于是他也像被点燃了一样。
“这个可以。”顾春连连拍了好几张刚刚陆松宇眼神突然一亮的瞬间,“陆老师你要看看吗?”
陆松宇准备去把工服换下来:“不了,你觉得可以就行,麻烦了。”
程书翎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好拍的,他就端正地往那一站,肩膀下沉,双手自然插进裤袋里,微微咧嘴一笑,整个校区都像是春天到了。顾春连只随便拍一张便好看得不行,但还不满足,连拍了好几张,到时候再慢慢挑。
第二件事是kk全国一年一度的教师讲课比武大赛,光这名字就听得程书翎浑身上下不舒服。
“比武大赛是N市先比一轮,然后是大区比一轮,最后全国一轮。我们校区要不要自己先比一轮?”校长肖艺站在讲台上说。
啊,真是没事找事!
程书翎仿佛听见了所有老师共同的内心戏,快要笑塌了。
“不用吧,”顾春连把人和对应的科目数了一轮,“我们人都不够还比什么?”
肖艺被堵了一把,又换了个商量的语气:“我是说,要不要让老师们先在校区试讲一遍?”
“随便啊,想试就试,主要试新老师吧,”顾春连虽然坐在下面,可看上去更像是个坐阵指挥的,故意瞟了一眼时云归,逗她似的,“云归还讲吗?”
“我不讲!”时云归有点郁闷,“我不是新老师了!”
“是吗?”程书翎的声音从前排悠悠传下来,时云归气得在他背上打了一巴掌。
最后并没说时云归要不要讲,只是数学组人多,所以就先从数学老师开始了。
“考试很爱出比较大小的题,我们先简化。”讲台上的女老师背身板书,程书翎则看着刚刚发给各位老师的讲课内容,随手拿了支笔,人家板个书的空档就把题算出来了。
这个女老师名叫梁丹,原本是个初中数学老师,但是业务需要,不得不开始摸索高中数学,有时候也来向程书翎问问题,人是很好学的,只是第一次就选了道难题,而且思路显然没有理清楚,在黑板上简化来简化去,最后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底下的老师全是一脸懵逼,时云归小声嘀咕:“不是这样简化的吧?”
梁丹很是尴尬:“我忘记我当时怎么做出来的了。”
程书翎轻声叹气,说:“别紧张,简化没有函数的那一个,而且你不是要把它化成简单的式子,而是把它变大或者变小。”
梁丹在黑板上跟着程书翎的指挥重新简化,程书翎边看边说,“两个未知数,互为分子分母,这个时候可以令X等于其中一个,另一个就是······”
“X分之一。”梁丹很快反应过来,计算的时候教室里安静一片,卡住了程书翎才提醒:“回到第一问,它是跟第一问联系在一起的,对,求导,就这样。”
开会时的座位安排是按照科目分的,陆松宇和时云归坐一排,就在数学组的后面,陆松宇听着前面那人气定神闲地指导,又听见满教室都在夸程书翎,虽然不愿意,但还是要承认,这个老师大概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为人不好。
可是他好不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语文组排到了最后,陆松宇讲课极为标准,模版似的,顾春连心里一块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程书翎坐在底下,课没听进去,只觉得陆松宇这双眼睛长得真好看啊,明亮纯净,一点杂质都没有,摄人心魄。
倒是对得起那句“静影沉璧”。
“怎么样?”程书翎回过头来低声问时云归。
时云归不愿意理他:“你又不是听不出来。”
程书翎知道时云归闹脾气,便想换个话题,拿起桌上的手机:“你换手机了?”说着按亮手机屏幕,一个巨阳光的运动型男差点把程书翎帅倒,接着便听见时云归说:“那不是我的手机。”
程书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手一抖,手机没拿稳,在他手上颠了几下,终究是没摔。
不是时云归的,那不就是······程书翎扭头一看,陆松宇正在板书,应该没看见他的动作,赶紧装作没事人似的把手机放回原处。
程书翎没当过贼,转过身来心还是跳个不停,那个跳动的幅度好像心脏都变大了,平静了一会,却想起一个无关的问题——陆松宇手机屏保那人是谁?
陆松宇讲完课,不算太出色,但也没有出问题,规规矩矩,大家的目光终于投到了时云归身上,时云归泄了气:“讲就讲嘛!”
时云归讲课很飞扬,跟陆松宇的有条有理很不一样,陆松宇听了一会儿,又可惜着程书翎没讲课,周末那两天,他就靠着教室的隔板,想听一听程书翎的声音。
他不是爱而不得,他是明知不可,却身不由己。陆松宇默默叹气,何必作这般小儿女之态?
这么一轮课讲完,谁也没有在意陆松宇那点心思,顾春连又强调了些反馈、教案一类的工作,大家便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