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事 陵狱似乎疑惑不解。
太子看了看陵狱,不自觉低下了头,不禁默了许久,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只是暗暗叹息浅道:“那是我应得的惩罚”
言语中带着一丝伤感,身受禁锢却也是心甘情愿。
太子一直觉得,只有被天锢之禁所困,才能让自己的罪恶感没那么强烈,故从来没有试过将禁锢冲破,万年来像无事的人一样,从不因为天禁而觉得困惑,反而轻松。
陵狱看着太子,默不说话,或许他也能明白太子心中无奈。
“对了,有个问题,我实在好奇”陵狱突然一笑,似有意扯开话题。
“什么问题?”
“你和昙冤到底谁更厉害?”陵狱打趣的口吻。
太子笑了笑,对陵狱的问题倒是觉得有些不好回答。
太子对自己的力量其实并不完全了解,身体内的力量似乎有一些被自身压制,如果全然释放,会是什么样,太子也难清楚。
昙冤的力量只加不减,不断成长,力量恐怕比太子想象之中更为强大,太子仔细想了想,才对陵狱答道:
“要认真比起来的话,我被禁锢万年,力量还不能完全掌控,恐怕比昙冤还差上那么一小截”
“他这么厉害?”陵狱面露一丝意外之神情,或许他同样对昙冤的力量不完全知晓。
太子浅浅一笑,卖关子道:
“确实厉害,不过我还认识一个比昙冤更强的人”
“谁?”听到还有比昙冤更厉害的人,陵狱自然是好奇起来,毕竟一个昙冤就已经能够翻天覆地,比昙冤更厉害的,那可真的是不得了!
太子停顿片刻,开口揭开真相,定言只道三个字:“沐司梵。”
“沐司梵?”
陵狱或许有些许疑惑。
太子却语气肯定,神色诚恳,不说一字虚,不道一句假。
“对,就是沐司梵,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昙冤输的彻彻底底,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昙冤的一切,你说厉不厉害”
陵狱或许是明白太子所说之意,想了想似乎也同样赞同
“确实厉害”
“要不是有白左蛊惑,昙冤的人生或许不会变成这样”
太子知道昙冤当初虽然力量强大,却并未有过恶意,尽管后来是因为沐司梵才导致昙冤暴走,但是白左也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白左为什么这么做?”
“为了替昙歌报仇”
“昙歌是白左的将军,想替他报仇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仇家可是鬼神两界,值得他冒这么大险吗?”
这件事换了谁也不敢轻易提报仇二字,白左却一心一意半点不惧的样子,陵狱自然不明白。
“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说了算”
太子难以定论只知道,白左的目标似乎从没变过。
昙歌不仅仅是白左的将军,更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因为昙歌,他早死八百回了,所以他把昙歌看做自己的主人,从心里将昙歌看做自己的灵魂,只要昙歌有需要,就算让他付出性命,他也在所不惜,昙歌的死任何人都或许可以放下,他却不能
太子对于白左与昙歌之间的主仆之情,知道一些,也知道白左执着于报仇,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在昙冤身边,目的就是要让昙冤踏灭鬼神两界。
白左对昙歌也算的上是忠心耿耿,可惜他对昙歌的忠心没有延续到昙冤身上,七千年来的苦苦寻找,不过只是想借昙冤的力量,来完成这一场当初未完成的复仇大业。
“这儿子都不愿意报仇,他一个外人倒是尽职尽责”陵狱摇摇头,浅浅的笑,或许不明白,又或许是为白左的执着感到意外。
“陵狱”太子看着陵狱难得的笑容,不禁想起九染月,更是不禁为两人感到不忍
“嗯?”
“你和九仙君……”
太子难以痛快的说出口。
陵狱似乎突然笑不出来,笑容逐渐变浅,直到消失。
顿了许久,陵狱开口问道:“千年前,玄神霄雪龙,为了爱人换骨换气,从神变成魔,你说到如今他后悔过吗?”
后悔与否,太子无从知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份爱也曾经坚定不移否则又怎么能下此决定。
“就算当初九儿愿意为了我除去仙籍,我想我也不会忍心答应,让他为了我付出一切”
陵狱心中一定是充满无奈,尽管表面平静无事,依旧能让人从眼神和话语之中感受了心痛。
“第一眼便喜欢的东西,和第一眼便爱上的人,要忘记太难了,你根本不可能放的下他”太子对于陵狱心生不忍,却无能为力,“你这样……该怎么办?”
若是能忘,又何苦三万年来躲躲藏藏,只敢默默看着九染月的背影,不敢靠近。
太子太过了解陵狱,也更加清楚陵狱不可能放下,所以才会有这般感到遗憾,遗憾一对本该相爱相守的人,却如今谁都不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