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开阳推开他,将童言夏护到身后。叶子新这才看到童言夏。
他颧骨处红了一大片,微微浮肿。
叶子新不顾面子,哭哭啼啼在简开阳耳边道:“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要是你们晚来一步,我就是下一个被宰的羔羊了啊!”
“看着童言夏。”简开阳严肃地说道,把他们两个推向门外,自己走进屋内,沈晚钧的身边。
“沈晚钧,好好看看你女朋友,都干了些什么事儿!”桑葚叉着腰,翘着腿说。沈晚钧没理她,语气淡如水,“把衣服穿上。”
床上的男生率先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
童言夏无语的看着叶子新的脸:“要不我去买点药给你擦一下吧。”
“不用了,抹药反而会让淤青更明显。”
童言夏也不强求他,静静在门槛后张望。
这大概是简开阳认识三好学生、别人家的小孩沈晚钧近十年来,第一次见他抽烟。动作娴熟,鼻孔和嘴巴一齐冒烟。
在场的人,大部分是职业中学的学生,剩下一小部分,就是光华高中的学生了。
“说说,怎么回事儿。”沈晚钧哑着嗓子问。
高一的小男生颤颤巍巍开口:“蒲姐听人说她男朋友劈腿了,所以到这来捉jian。然后他们就打他们两个,逼他们……那啥。”
“门口那个怎么回事儿?”
“他好像是路过的,因为认识娟姐就问了一句怎么了,然后就被揪进来了。他们说,下一个让他上。”
“几个了?”轮了几个了。
小男生环视周围四五个男性:“三个。”
童言夏忽然想到她小时候的那个朋友。
那时候她更小,也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鲁迅先生说得对,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就像她身临其境,也无法感受到当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知道这是犯法的吗?”沈晚钧气稳音沉,一如既往的冷静,“觉得自己未成年,就无法无天了?”
“先擦干净你自己的屁股吧。”被称为“蒲姐”的女生不屑地说道。一身戾气,泥泞堆中走一趟,沾得满是尘埃。
“你自己都一身腥,还有空嘲笑别人。”简开阳冷声道。
蒲姐气势汹汹地冲他过来。
童言夏把书包丢给叶子新,一个箭步冲到简开阳面前,把他和女生分隔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蒲姐火气撒不出,抬手拽过童言夏的衣领:“你又是哪来的?!”
手腕被仿佛捏碎骨头一般的大力握住,她的手瞬间发麻,表情扭曲,听到Yin冷的男声说:“松手。”
她不得已松开拽住童言夏衣领的手。
简开阳大力将她向后一推,蒲姐险些摔倒。
童言夏见简开阳如此靠谱,心里瞬间有了底气,穿过人群跑到床边,抱起地上的被子,撑开,挡住众人的视线。
“先把衣服穿上吧。”童言夏小声对罗娟说道。罗娟确认自己被被子罩起来后,颤抖着、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简开阳心间春风游荡。
瞧,这就是我喜欢的姑娘。
在沈晚钧抽第七根烟的时候,简开阳拦了下来:“行了,再抽就要割肺了。”
带罗娟走之前,沈晚钧说:“把视频删了,不然我们就报警。”虽然一群孩子不干人事,但是听到“进局子”几个字,还是有所畏惧,当下拿出手机删除拍摄的视频。
罗娟坐在他对面,头发散乱,眼神迷离。
“你们谈吧,我先送童言夏回家。”简开阳起身要拿书包,沈晚钧拉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坐下,“不用,在这儿听。”
“你这算什么,想把自己毁了?”沈晚钧想再抽一根烟,但在简开阳严厉的目光中放回烟盒里。
罗娟不说话,豆大的眼泪滴在蓝色的牛仔裤上。
“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商量,非要用这种方式?”
“和你说?”罗娟苦笑一声,“你听吗?沈晚钧,我们有多久没好好说过话了,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开小号接近简开阳,我以为你会吃醋,结果你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吃醋能代表什么?”沈晚钧语气平静,“什么事情吃个醋就能解决了吗?你接近开阳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年,是身边的人把你捧得太高,你才会像今天这样摔这么惨!”
“这也不是你对我冷暴力的理由!”罗娟喊破了音。
沈晚钧深呼吸一口:“罗娟,我只是在和你谈恋爱,不是跟你结婚了也不是马上要和你结婚。你总以女朋友的身份对我身边的人恶言相向,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二班课代表被你逼得转学,这些都是应该的吗?你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行为对别人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这个世界,没有人有义务一直惯着你。”
童言夏听得尴尬,也完全听不懂他们争吵的内容。
谁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