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大学军训也没试过?”
裴航:“S市的军训有多水你不知道吗?人家学校都是大一入学顶着九月的太阳军训半个月,S市的军训是挪到大一下学期,在四五月最舒服的时候玩十天,你觉得有可能让我们打靶?”
穆凌的眼神好像在说“废物”。
裴航抓狂了:“入职前没说我还得会这个啊。”
穆凌道:“没关系,我教你。”
他把那管子还滚烫的枪倒塞进裴航手中,扳着他的手调整了姿势。
裴航一脸懵逼地握着枪,穆凌的手叠在他手背上,很凉,但是很稳。
穆凌说:“记住这个持枪的动作。”
然后他牵引裴航把枪抵在自己心口上,说:“手指勾着这里。”
他拉着裴航扣下扳机,带着余热的枪管发出一声轻响。
那一瞬间裴航心跳都要停止了。
穆凌面色平静,片刻后道:“没子弹了。”
裴航扔掉枪,把他按在车门上。
他动作很不温柔,穆凌明显有被撞痛,发出闷哼,但裴航随即咬住他的下唇,于是那声音化作喉间逸出的极为低哑的喘息。
这个吻也和温柔毫不搭边,裴航是抱着十成十的报复心咬上来,粗莽而暴戾,瞬间血腥气便充斥了口腔。
穆凌除了第一声之外再无任何动静,没有排斥,也没有回应。但他确实被咬得很狼狈,以至于裴航从他唇上离开之时,穆凌的第一反应是捂住眼睛,又想侧过身去。
裴航没给他这个机会,捏着他的手腕反剪到腰后,穆凌这次架住了他,说:“事情还没结束。”
裴航说:“不妨碍,我想打你很久了。”
穆凌纠正:“我是说,今晚的事情还没结束。”
他本来语速就慢,嘴里被咬伤之后说话更加含糊,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裴航不得不凑近些,那架势好像还要再强吻一次。
旁边有人说:“打扰一下,你们两位现在有空吗?”
穆凌说有,裴航说没有。
他们对视一秒,裴航撤了手,很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警察来得很低调,但是排面很大,足足五辆车过来处理现场。
局长没来,听说他前两天在家里拿高压锅煮鸡汤,锅盖穿透厨房和屋顶一起飞奔而去,只有孤零零的老母鸡留在墙上。
他手下没人敢直接面对穆凌,或者说面对这个场面,最后是三个人组队来刷他俩。
戴眼镜的阿Sir先开口,很客气地问事情发生的经过。
裴航说显而易见,我们一辆车开得好好的,就被他们包围了。
阿Sir看了一眼被打爆胎的其它车,说:“难道不是你们一辆车包围了他们?”
穆凌开口:“这是个意外。”
警官们知道他是做过军火生意的大佬,看见枪击痕迹也没太惊讶,沉默不语中带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是他们的态度也太习以为常了些。
裴航想明白了什么,瞪穆凌一眼——他这暴脾气,好不容易才忍住当场质问的冲动。
另外两名警官里高个那个小心地指着地面,说:“这个东西我们需要带走。”
他指的就是裴航扔下的枪。
穆凌很不在意:“你们拿吧。”
高个说:“局长说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裴航又瞪了穆凌一眼。
矮个警官说:“车我们也需要检查一下。”
穆凌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十分钟后他们坐进车里,穆凌今天经历太多,电量严重不足,眼看就是要关机的节奏,裴航翻开储物盒,从子弹旁边抽出一管藿香正气水给他灌下,开始审问。
他问:“你是不是早跟警察打过招呼?”
穆凌点头。
裴航又问:“是不是上次进局子的时候?”
穆凌又点头。
裴航说:“你根本不是心情不好想要发泄,而是故意找机会进局子,就算我不惹事,你也会主动打架斗殴是不是。”
穆凌迟疑了一下,辩解说:“没有斗殴,我本来只想酒驾被抓。”
裴航说:“酒驾?你还是我?”
穆凌说:“你。”
裴航又想把他暴揍一顿。
他说:“我以为我是惹事的那个,原来我只是个超常发挥的工具人?”
他想起了之前很火的宿舍卫生管理条例。
卫生要求床上不能有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
有人提出最优解法,垃圾倒床上,人坐垃圾桶里。
裴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一次性工具人。
穆凌说:“我没有用完就扔。”
裴航气死了,摁着喇叭说:“你还敢继续用——”
阿Sir敲了敲车窗:“穆先生,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穆凌